荥阳城外,孙坚带着猛虎营人马已经同樊稠打了数仗,樊稠且战且退退入了城中,下令关闭城门,而孙坚由于只带了一千人马,自然也不敢贸然攻城。
不过孙坚没有撤退的意思,他来的时候向高燚立下了军令状,若不能取得樊稠的首级,便以军法*论处,因此孙坚命令黄盖与朱治将人马安顿下来,在荥阳城外安下了营寨。
“这城外的野草长得怎么这么高,都快把人给埋住了!”
黄盖在半人多高的枯草从中蹲着身子解着手,嘴里嘟囔个不停,新生的野草只长了矮矮的一层,再朝上都是枯黄的颜色,黄绿相间,却也煞是好看,不过黄盖这几个光着屁股排泄的人就有点让边上的孙坚郁闷了。
“呵呵,还以为公覆你刚才急吼吼的有什么大事,原来是出恭啊,没什么事请,我可要回营去了,正打算跟君理研究一下怎么攻破荥阳城呢!”
孙坚说着,转身便要离开,黄盖立即喊住了他:“将军等一等啊,是有大事要说啊,不过人有三急,末将也没有办法啊!”
“好!”孙坚也不说真的要走,他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一屁股坐了上汽,将腰间的古锭刀拔了出来,在石头上面轻轻拂拭着,自言自语道,“让你去打探城里的情报,你却当着我的面拉屎,带回要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出来,你的屁股也就别想要了!”
黄盖听了孙坚这话,不由得身子哆嗦了一下,孙坚说话怎么越来越跟高燚有点像了,都是喜欢捉弄人,不过他确信自己得到的关于荥阳城内的情报是真的对自家军队有利,于是擦干净了屁股,大步朝孙坚走了过来,嘿嘿笑道:
“舒服!末将已经探听清楚了,现在的荥阳城是一座空城,早在几个月前城里的百姓就因为害怕战火会波及自己,都是拖家带口地到嵩山一带避难去了,城里头是一粒粮食渣都没有,那樊稠又没有带什么粮草进城,依末将来看,不超过三天,不用咱们打,樊稠军自己就会哗变!”
“嗯,的确是好消息,看来公覆你的屁股还是舍不得离开你啊!”孙坚这样说着,却是蓦然站起身来,居然拿着古锭刀还真在黄盖屁股上面比划了一下,幽幽叹息一声,大笑着回了营去。
“呼!”黄盖拍拍额头,指着孙坚的背影小声嘀咕,“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孙坚的大营就扎在这一片野草地之中,荥阳城墙上的樊稠看到大营内的人马在里面大摇大摆着来回吃肉喝酒,不自觉地咽下了一口唾沫,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尝到肉味了,这对于顿顿大鱼大肉的他来说,简直比死了还要难受。
他是很感激关羽给他指了一条明路,来荥阳驻扎,不受任何人摆布,但是谁能想到这荥阳城掘地三尺也没有一颗粮食一只可以饱腹的活物?
“将军,士兵们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这荥阳是一座空城,连只老鼠都找不到,城外又被孙坚给堵了路,该如何是好?”
樊稠身旁的副将面上一片菜青色,整个人面皮都是浮肿的,走路更是摇摇晃晃,显然已经饥饿到了极点,能不倒下就已经是全靠毅力在支撑了。
但是其他士兵们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将军,又有五个士兵饿倒了!”
“将军,士兵们撑不住了,已经开始杀马了!”
“将军,主公不是让徐荣将军当了荥阳令的吗?为何他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樊稠的耳朵都快被这些声音给弄奔溃了,他苦思着如何破解眼前困局的办法。
突然,樊稠指着枯草从中的孙坚军营惊喜出声:“孙文台的死期到了,他竟然依草结营,真是枉称孙武之后,居然会犯和黄巾贼一样的错低级误,今夜我们便去袭营,以火计破之,夺其辎重犒劳自家军士!”
身边诸将士经樊稠如此一说,也是个个如梦初醒:“真真好计策,为何我等却想不到?将军真人也!”
樊稠大手一挥,心情也好转起来:“快去准备,这孙坚在讨伐韩遂时便多次想谋害董公,董公对其切齿痛之,我若能斩了他的人头,也算是大功一件,不失为一次受重用良机!”
“诺!”
而同一时间,孙坚却在自己大营里面看着一名不请自来的中年人疑惑道:“阁下说今夜樊稠会来劫营?”
这名中年人微笑点头:“不仅会劫营,还会用火攻!”
孙坚听到这一句,不禁悚然动容,他与身旁朱治对视了一眼,却是不敢轻信:“阁下何人,我孙坚凭什么相信阁下!”
中年呵呵一笑,双眼看着对面孙坚,朗声问道:“典韦将军一定没有向孙将军提过他在辽西遇到的一个叫程普的人吧?”
“程普?”孙坚与朱治微微一愣。
“右北平土垠人程普程德谋,见过孙将军!”中年人傲然说着,然后声音冲着帐外喝道,“小韩啊,进来吧!”
话音方落,一名魁梧少年自外而入,拜倒孙坚面前,却是声若洪钟:“辽西令支人韩当韩义公,见过孙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