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徐荣此时不是奉命驻守距此至少两千余里的洛阳伊阙关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金城郡外?
“有情况,众人做好应战准备!”守将沉喝一声,各个弓箭手纷纷拔箭扣弦集结与城墙垛口处,凛凛以待这支来路不明的人马。
“我乃讨逆校尉徐荣,速速打开城门!”城门下面,一将策马而到,顶盔掼甲,手持长枪,身后几名亲兵也一同策马而来,打的正是徐字旗号。
城上守将吃了一惊,他细看之下,确实是徐荣的旗号不假,那将也确实是平素徐荣的装束,便要下令开城门,这时副将却悄悄对他附耳道:“将军且慢,徐荣将军的大名谁人不知,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就从伊阙关来到了这里?万一是羌人假扮做徐荣将军,想要骗入城中,那当如何是好?不要忘了韩遂便在城中,保不齐是羌人要来劫走韩遂呢!”
这守将恍然大悟:“有道理,我险些误了大事,那好,传令下去,万万不可放此人入关,就算真的是徐荣将军来了也不行,你们再带些人,将韩遂府宅团团包围起来,不管什么人想要进去,一律格杀勿论!”
“诺!”
韩遂微微一愣,难道阎行并非真心投靠董卓?那他这些时日以来听到的阎行要做董卓女婿的说法又作何解释?莫非这都是阎行为了取信于董卓而做出的姿态?
韩遂有着无数的疑问,但回身看时,阎行已经收起了佩剑,大笑数声,离开了此地,旁边董卓的这些将兵不知缘故,也跟着嘲笑起韩遂来。
韩遂却是毫无怒意,相反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兴奋,他找了个机会趁没人看了看阎行塞给他的字条内容,只见上面写道:
“文约吾弟,岁余未见,不知尔性命安好否,吾二人有金兰八拜之谊,然亦有杀妻切齿之恨,吾旦夕恨不能食汝之肉饮汝之血,惜董贼尚在,当并力除之,今董贼已集二十万兵马于函谷关内,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今遣二子助汝脱困,此所谓先国仇而后家恨者也,汝之首级,且寄汝项上,异日必取!”
韩遂看罢,一阵激动,这是马腾手笔!
是什么人,居然能说动这个仇人也来帮助自己?韩遂不由越发好起来,但转念一想,他便释然了,这个说客,除了高燚,还能是谁呢?
城外此时已经悄悄集结了近万人马,分别是程银、梁兴组织起来的三千盾骑兵和三千枪骑兵部队,还有马腾派来的两个儿子马休马铁所率领的三千马家军,三人只待天黑之后,便偷偷摸入城去,将韩遂从府宅之中救出,继而号召更多的韩遂旧部回归。
马腾本人此次并没有前来,一则是身体的原因,二则是扶风与金城距离千里之遥,若是马腾只派儿子出马,未必会引起董卓注意,但是若马腾亲自出兵,董卓就极有可能起疑心了,毕竟谁的细作也不是吃素的。
而且只要马腾人在扶风,董卓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毕竟董卓本人一直都没有放弃对马腾的拉拢。
“马腾将军真是深明大义,我二人在这里向两位少将军行个大礼!”梁兴与程银在观看了马家军的风采之后,不禁惊叹于马腾的治军之才,刚才的一番演练,他们的人马根本不能占上风,如果马腾这个时候决意杀掉韩遂的话,那后果简直没有悬念。
但是韩遂的这些旧部虽然战力有所下降,但胜在人数并不算少,虽然被董卓拉拢走了十多万人,尤其是樊稠和张济,以往可是韩遂麾下得力干将,好在现在尚有两万余人,除了他二人,韩遂的其他六部亲将也各带了三千人马在来金城的路上,到时候即使董卓的细作发现了不对,那是的韩遂也已经与马腾联合起来,阻断了董卓西归之路了。
除非董卓不打算回陇西老家。
马休与马铁对于韩遂的仇恨可没有他们的父亲那样容易按下,此刻见梁兴与程银这般恭维他们,丝毫不以为意,马铁冷哼道:“那个阎行动作怎么这么慢?都入城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出来,莫非是被董卓的人发现马脚了不成?”
话音方落,传令便来报告:“启禀诸位将军,阎行将军飞鸽传书而来,言说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让诸位将军天黑之后可依照原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