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迈步往前走去,几分钟后,便到了录像厅的门前。录像厅的生意多在晚上,此时门仍关着。
黄孝文上前抬脚在卷帘门上提了几下,“咣咣”几声过后,门就被一个光膀子的大汉从下面拉了起来。
这天温度估计也就十来度,刘五身上只穿了个裤衩,上身赤裸,露出凶恶的鳄鱼纹身。
“兄弟,麻烦你了。”6恒远把事先准备好的一包好烟递了过去,刘五却是连连摆手,不肯接受。
“你是小文的老大,就是我的老大。别太见外。”刘五笑道,看得出他也是个真性情的汉子。
“这次你如何也得收下,不是重礼,略表心意。如果你不收下,就是瞧不上我这个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刘五也只得把烟收了下来。
“6哥,你们快请进吧。”刘五侧身让开,6恒远和黄孝文前后走了进去。
6恒远见他不像是刚起来的样子,便道:“刘五兄弟,你不冷吗?”
黄孝文抢道:“老大,你有所不知。这家伙皮糙肉厚,比北极熊还耐寒,就是寒冬腊月,也是光着个棒子,彪得很!”
6恒远露出惊讶的情,真是世界之大,无不有,居然还有这样的人,若不是亲眼所见,真难信以为真。
刘五的录像厅不大不小,分为上下两层,每一层都被隔成了七八个小包间。每个包间的面积都在五平米左右,里面除了一台电视和录像机,就是几把塑料凳子。
黄孝文道:“老大,你别瞧五子这地方破,我告诉你,这家伙可没少赚钱。一到晚上,包厢个个爆满,门口能排一长溜的队。”
刘五笑道:“6哥,你别听小文瞎说,我就挣个糊口钱。走,我带你们到楼上去,地方已经准备好了。”
6恒远和黄孝文跟着刘五上了楼,楼上有两个大包厢,面积在十五平米左右,里面除了电视和录像机,还摆了一张双人床。
一进门,厚厚的窗帘遮住了光线,刘五上前把窗帘拉开,房间里顿时亮堂了起来。
“这张床是干嘛用的?”6恒远好地问道。
刘五笑而不语,黄孝文道:“老大,这家伙是昧着良心赚黑钱啊。来他这里看碟的不少都是中学的学生,有时候有男有女,他为了赚钱,就搞了张床放这里面,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6恒远朝刘五笑了笑,没说什么。
刘五见黄孝文揭他老底,顿时就怒了,“小文子,你小子赚的钱干净了?咱俩谁也不比谁干净,别他妈的尽说我!”
“我……从良了!”黄孝文两手一摊,一副我是好人的模样。
“狗改不了吃屎!”刘五啐道。
6恒远忙打圆场,笑道:“别吵了,见面就掐,你俩上辈子有仇啊!”
这下倒好,两人都笑了,搂到了一块儿,齐声笑道:“还真让你说对了,咱俩还真是一对冤家。”
“真他妈恶心,你俩要基情请别再我面前表露,好不好?”6恒远哈哈一笑。
刘五道:“6哥,还有一会儿才到十点,我放个片子给你们看下打发时间。别站着了,都坐吧。”
刘五拿起遥控器,对着电视机一按,画面跳转,出现的居然是两句肉体赤裸的画面。
“我艹,来了新碟了也不告诉我!”黄孝文小眼瞪圆,顿时兴奋了起来。
6恒远一见是这片子,立马站了起来,道:“我出去抽根烟。”
走到门外,摸出根香烟点燃,房间里略显夸张的浪叫声穿透砖墙,仍是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中。
6恒远苦笑着摇了摇头,瞧见走廊尽头有个窗户,便走过去透透气。打开窗子,冷风从外面灌了进来,顿时令他清醒了许多,头脑中的那些旖旎画面也随之消失不见。
一支烟抽完,6恒远也没打算回去,双臂抱在胸前,静静地瞧着外面。
虽然天气还未足够暖和,但春天毕竟已经来了。各种南飞的候鸟已经回到了家乡,湛蓝澄澈的天空中就盘旋着几只说不出名字的鸟儿。
6恒远出地望着天空,直到听到楼底下窃窃私语的声音,他才回过来。
低头一看,竟是李家兄弟。在他俩的周围,十来个手持棍棒的混子围成了一圈。李青山低声密语,连说带比划,似乎在吩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