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的外表下那脆弱的、伤痕累累的心灵?又有谁能打开她紧闭的心门?
如今,那个人出现了,可惜,不是我。
他心中发酸,凝视着薛蘅,微笑道:“阿蘅,你知道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哭呢……你以前总是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可是,我看到你和明远在一起的时候,也爱和他吵嘴了,也爱笑了,变得有生气了……”
他轻轻地抚摸着薛蘅的秀发说:“阿蘅,去吧,去找他吧。”
九五、手足何眈眈
阳春三月,晚霞灿烂明媚,空气中弥漫着松树的清香。
薛蘅哭了很久才慢慢坐直身子,忽觉自恢复记忆以来一直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随着这场痛哭减轻了很多。她以袖拭泪,抬起头时,向着薛忱略带羞涩地微微笑了一下。
薛忱凝望着这个睽违已久的微笑,轻声道:“三妹,你打算怎么办?”
薛蘅静默了一会,问道:“二哥,阁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大哥回来了。”
“哦?”
“他和姜师叔他们一起回来的,随他前来的还有陛下派来的两位秘书丞。看来大哥是打定主意,只要你一回天清阁,便仍要想法子处置了你,再由长老大会推举他为阁主,故而多方活动,请陛下派了秘书丞前来作见证。”
薛蘅想起一事,问道:“二哥,王爷的脉,你有没有探过?”
“正要和你说这事。”薛忱忙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薛蘅思忖一番,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定要用上虎背草和藤苓子。”
“可这两味药,长老们也曾提炼过,光凭这个,似乎说服力不够。”
薛蘅缓缓道:“二哥,你还记得《寰宇志》的事吗?”
薛忱一惊,“你是说,一切都是大哥泄露出去的?可他如何得知的呢?”
“二哥,我得去密室一趟,确认一下。”薛蘅道:“你先回阁中稳住大哥,透露点口风,说明天是娘的忌日,我一定会回来祭拜。”
“好。”薛忱应了,忽然醒觉过来,惊喜地望向薛蘅,“三妹,你……”
薛蘅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回头看向石墓,轻声道:“娘说,以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这个梦太长了,我也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