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林召娣大声否决,接着便是啜泣之声,“儿啊,娘养大你不容易,你刚到家那会才那么点,你七岁那年发高烧,娘抱着你三天三夜沒合眼,十岁那年你闹痢疾,娘死的心都有了,儿啊,你都不知道娘是咋熬过來的啊,儿啊,你不能不要娘啊!”
听到干妈的哭声,王宝玉心乱如麻,不知为何干妈的反应如此强烈。
只听林召娣又接着说道:“儿啊,我和你爹都老了,就指望着你,你要是去了市里,就再也不是娘的儿了!”
“娘,您别哭,我这还沒定下來呢,我再想想。”家里人这么一呛呛,王宝玉又犯了犹豫,干爹说得也对,当个副县长确实不错,不但回家风风光光,像是李传宗之流,更是要对自己俯首帖耳,让他叫爹怕是都能答应。
直到快天黑了,王宝玉也沒拿定主意,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电话來了。
“宝玉,你什么时候來市里一趟啊。”是程雪曼温柔的声音。
“雪曼,有什么事儿吗。”王宝玉轻声的问道。
“十天之后,有一个大日子,我想跟你庆祝一下。”程雪曼道。
“什么大日子啊,元旦,还沒到啊。”王宝玉不解的问道。
“嘻嘻,你大概是忘了,是我们千日之约到期的日子,不管将來你有沒有机会來市里,我都想跟你一起过这一天。”程雪曼柔声道。
是啊,自己已经完全忘了这个日子,当年的时候,就在程雪曼柳河镇的老家里,王宝玉在门前抱紧了程雪曼,立下了这样一个约定,证人嘛,是黑盖狗道格,确切说是证狗,据说,程国栋來到县里后,就将它送人了。
“雪曼,如果我们不能真的在一起,这个日子还那么重要吗。”王宝玉问道。
“当然重要,它在我心里,不只是一个日子那么简单,而是一个男人给我的承诺,宝玉,你那个时候只是普通的农业办主任,即便你到不了市里,能够走到今天,也已经很了不起了。”程雪曼颇为骄傲的说道。
“嗯,我一定去。”王宝玉心软了,终于答应了下來。
“宝玉,你太好了,來,亲我一下。”程雪曼道。
王宝玉还是拿着话筒,发贱的吧唧亲了一口,电话那头,传來了程雪曼如同小鸟一般快活的笑声。
想到自己对程雪曼还有一份沒有兑现的承诺,想到程雪曼还在那里等着自己,王宝玉心里五味具陈,但是干爹的忧虑,干娘的哭泣也萦绕耳旁,到底该咋办呢。
首先來说,去市里是好事儿,干爹干妈的工作可以以后慢慢沟通,但是男人的承诺不能不信守,终于,王宝玉猛地一拍桌子,大喊道:“老子要去市里了!”
下定了决心,王宝玉暂时沒有给家里通电话,他想等事情定下來之后再说,到时候生米成了熟饭,想必干爹干妈也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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