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记不清有多少时日没有这样感受母后的抚摸,也有多少时日没有这样安静地陪着母后说话,还有多少时日没有陪母后一起吃顿饭了。
可是话说回来,这些时日他的确是忙,北边南边都不省心,再加上今年年景不好,南边大涝北边大旱,西边还有山体滑坡,为此,他书房里的奏折都快堆满了一书桌。
更恼火的是,火炮厂那边前些时日失踪了两个人,至今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李琮怀疑是被敌国人掳走了,忙命皇城司的人追查。
因此,李琮即便来慈宁宫,也不像往常那样有闲情逸致陪母后聊天说笑,大多时候,他是匆匆来看一眼,见母后安好,他便安心地回南书房批阅奏折或是接见大臣。
哪知老人家会突然一下病倒,且病的还不轻,李琮后悔了,后悔之前没有多陪陪母后,老人家这辈子也不易,青年守寡,带着刚牙牙学语的他,孤儿寡母的想在宫里立住脚都难,更别说要把大周的江山坐稳。
从这点来说,李琮的确很感激母后,他没有亲政前,一直是母后把持朝政,尽管处理政务的大多是颜彦的祖父和曾祖父,但政权是在母后手里把着。
他亲政之初,也是母后一点一点地教他处理政务,也就是近十几年,母后才彻底不过问政事的。
想到母后这操劳的一生,李琮脸上也扯出了几分笑容,
“母后,粥快凉了,不如儿子来喂母后吃,母后吃好了儿子再吃。”
颜彦一听这话忙把手里的粥碗递到了皇上手里,随后自己退了两步,把位置让给皇后。
李琮接过粥碗,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这才送到太后嘴边,太后张嘴吃了一口,随后摇摇头,指了指炕几上的另一碗粥,意思是让儿子先吃,“别等凉了,会腥。”
“没事的,锅里还有热的。”颜彦忙道。
不知是颜彦做的粥对了太后的胃口还是有皇上亲自喂的缘故,总之,太后吃了多半碗,见此,皇上微微露出了一点讶异之色,扭头看了眼皇后,皇后目光闪了闪,笑着说:“到底是彦儿的手艺,母后好几天都没有这么好的胃口了。”
“回太后,太后若是喜欢,我明天还来给您做,明天换个花样,做一道海鲜粥,正好家里还有些冰冻的海鲜。”颜彦笑着说。
前些日子商船路过海州,给颜彦送了不少海外商品来,顺带也给她捎来了不少海物,当时她分了些给宫里,剩下一部分放外面冰冻了,就是留着给孩子们偶尔解解馋。
太后听了点点头,随后扭头看了眼窗户,见外面有点黑了,太后主动让颜彦回家。
谁知颜彦起身要离开时,太后又拉住她的手,让容姑姑去给她找点女人吃的补品,随后又说要送一个女医给她,让她好好调理身子,争取再生两个孩子,说是6呦没有纳妾,名下就三个孩子太单薄了些。
“回皇祖母,这可就有点难度了,当初彦儿妹妹生6袟时,妹夫就后悔得什么似的,说是不该让妹妹怀孕生子,后来听女医说妹妹伤了身子恐再难有孕,妹夫反倒念了声佛,欢喜得什么似的,说只要妹妹健康平安就好,生孩子一事他是绝对不敢了。”太子妃说完特地冲颜彦抿嘴一笑,颜彦想不脸红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