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这次6老太太的私产分配也有点出乎颜彦意料之外,不过她倒是理解老太太的良苦用心,给6衿的添妆礼之所以是首饰,是因为她希望6衿能看在这些首饰的份上念着老太太的情将来眷顾一下6家。
而给6袓和6袂的金子一方面是怕将来6鸣新娶的妻子进门后会亏待这两个孙女,另一方面此举也是在向颜家或太后卖好,6家没有亏待这两个孩子。
剩下的大部分庄子和铺子之所以给了6鸣一个人,是因为6老太太担心儿子娶了新妇之后就会忽略6鸣这个孙子,偏6鸣也不是一个精明并长于打理俗务的人,所以她不得不替6鸣多考虑些。
而6家的家业之所以悉数交到6端手上则是为了成全儿子作为一家之主的体面,同时也希望能借助儿子的能耐把家业扩大些。
对6含这个嫡亲的孙女,老太太心里也明白,有朱氏那档事在,这个孙女不可能会再亲近她,不恨她就不错了,不过对一位行将大限的老人来说,恨不恨也就这样了,老人也不在乎。
至于6靖这个唯一的嫡亲女儿,颜彦猜测或许6老太太私下会有别的什么安排也未必。
果然,见6靖哭得伤心,春眠上前扶起了她,“姑太太,您先别急着哭,老夫人还有一句话,说是她穿过的衣服用过的首饰都留给您,权当一个念想,还有就是,老夫人说了,6家的事情,还请姑太太帮着多操持操持,不看僧面看佛面,6家是您的娘家。”
这话一说,6靖哭得更凶了,一方面是为母亲的弥留,另一方面是羞愧,因为自己误解了母亲。
6靖一哭,6含、6吉几个也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屋子里很快响起了呜咽声,这种情形下,老人的心里能好过才怪呢。
“父亲,姑母,祖母还没怎么着呢,你们哭成这样,让祖母心里岂不更抑郁?放心吧,祖母不会有事的,她老人家只是比较睿智,提前把事情安排好了,当年父亲上战场前不也提前把家分了么?”颜彦上前劝道。
6端听进了这话,忙起身擦了擦眼泪,“可不是,娘,儿子也是糊涂了,娘,您没事的,您肯定会长命百岁的,方才的御医也说了,您这个胸痹之症犯起来是凶险,可过了之后就没事了,跟普通人一样,就是有一点,切不可轻易动气。”
6端一发话,6靖也收了眼泪,“大哥也不早说,害我吓了一跳。对了,娘,您有什么想吃的没有,我这就给您做去,说起来我这个做女儿好像还从来没有给娘做过一顿饭,也难怪娘总念叨大郎媳妇的好了。”
6靖说完后抽出丝帕来轻轻地替老太太把脸上的眼泪擦掉了,老太太回了她一个默许的眼。
“那娘您先躺着,我这就去给您做。”6靖笑着说道,眼泪却又止不住落了下来。
“姑母,您先给祖母熬点参汤吧,我听说独参汤对胸痹之症有好处,正好我带了一支三百年的人参来。”颜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