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陆鸣一开始委实不想来的,他是被吴哲、赵鸿、朱晋等人推着来的。
当然了,内心里他也的确有点好,这个女人这段时间确实出了不少风头,不光是在做生意方面,貌似在绘画方面也折腾出了不小的动静,那个绣庄就是一个例子,因而他也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真才实学。
说起来两人刚订亲那年,他不是没见过颜彦的画作,可毕竟那会年龄尚小,还处于模仿阶段,并没有形成自己的风格,后来,颜彧倒是也给他送过一两幅颜彦的画作,也只是中上而已,和她的诗词一样,平平。
不过说实在的,方才传阅到他手里的这幅炭笔画,着实有点令他眼前一亮的惊喜,首先,线条不是一般的流畅,其次,抓住了牡丹的韵,第三,那对蝴蝶也是点睛之笔,短短的一盏茶工夫能完成这么一幅画作,可见平时绝对没有少用功。
可这么一想也不对啊,这女人什么时候练就了这么娴熟的炭笔画功底,据他所知,炭笔一般只用在建筑、土地堪量和舆图绘制方面,正常人不会去用炭笔作画。
当然了,陆鸣倒是也见过女孩子用炭笔在刺绣的布上描画,可那是描画,不是画画。
谁知陆鸣还没解开这个疑窦,那边又传来周婉的声音,她在大声诵读颜彦写的那首牡丹诗,第一句他没大听清,第二句开始用心听的,“喃喃负手叩云晚”,云晚是亭子名字,倒是契合得不错,不过第三句“万紫千红真国色”就有些平平了,倒是点明了主题,第四句“一样花开为谁妍”勉强算有点新意,第五第六句承转得也不错,一般人很难把牡丹和春归的大雁以及相思联系在一起,最后两句才是整首诗的高氵朝,也是来之笔。
不过陆鸣总觉得最后两句诗似乎在暗示什么,是她自己的婚姻还是他的退亲?
“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话片时”,这是在告诉世人,她和那个傻子现在过的很好吗?
陆鸣正反复咀嚼最后两句诗的含义时,那边吴哲、赵鸿等人已经开始击节赞叹了。
“妙啊,妙啊,太妙了,不光诗的立意好,格局也大,‘一样花开为谁妍?’问的好,多有气势,不过这句‘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话片时’回的更好,真大气。”吴哲先夸道。
“‘喃喃负手叩云晚’这句也不错,应景,应情,应时。”赵鸿看着亭子上那三个篆体“晚云亭”喃喃说道。
“这首诗确实不错,这么短的时间能写出这么一首大气又充满才气的诗,我是自叹不如,也就宁静兄可以和她相提并论了。”徐钰也感慨道。
几个人正议论热闹时,那边又响起了周婉清脆的声音,“大表嫂,你是真正的大才女啊,厨艺不用说,字、画、绣不用说,没想到连诗文也这么好,我真是太太太佩服你了。”
“二嫂那首咏月亮诗也不错,‘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太后也夸是点睛之笔,足可以和大嫂这句‘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话片时’相媲美了。”陆含见一旁的新娘子被人忽略了,夸道。
“对啊,二郎媳妇,不如你也来给我们画一幅画吧,也题一首诗,今天你是新嫁娘呢,你们颜家真是出才女的地方。”陆老太太笑眯眯地说道。
她倒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见颜彦这么露脸了,也想让颜彧也跟着露露脸,毕竟颜彧也是顶着两届魁首之名嫁进来的才女,哪能没有点真才实学?
再说了,在场这么多亲友,正好可以让大家看看,陆家娶的这两个孙子媳妇一个赛一个地聪明有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