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是怎么瘸的?”
瘸子不说话。
村子一个大婶翻了个白眼儿,“你藏着捂着做什么?这村里谁不知道,你是去赌,欠了债儿,被人给打瘸了。哎呀,该不是你杀了人,埋在这个树底下吧。虽然你口里说戒赌了,但是谁知道呢?也就是族长相信你,才让你来守宗祠。”
赌徒可都是穷凶极恶的。
贺知春心下了然,“你怎么看出老槐树生了虫的?”
瘸子一听,吓得一抖,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是这个人告诉我的……他说的,他说的。”
瘸子说着,指向了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崔八。
“把他们都带回去长安城吧,交给大理寺,让孙弗审。”
贺知春皱了皱眉头,这个案子,有许多矛盾的地方,其中最怪的是,凶手到底是什么时候,是如何把崔八的尸体埋在大树底下的呢?
大槐树底下根本就没有宝藏,离贺知春上演玄武门血色事件,也不过是过了四日,她在演完之后,立马就让人暗中守着老槐树,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了。
瘸子给老树松土放药,不稀,但若是有人把尸体埋在这里,不应该不知晓才是。
贺知春想着,深深的看了元魁一眼。
这其中有太多事情,贺知春并不想要村民知晓,而村民们也并非是没有眼力劲儿的人,元魁一行人,真刀真枪的,一个个的都是威武雄壮的军爷,一想这里也发生了惹不起的大事。
不少人都同情的看了一眼瘸子,可怜啊,搅和进了这种大事里头,一看就是要死的命啊!
贺知春说完,元魁等人便押着众人,还有那个瘸子回了长安城。
……
孙弗坐在家中,望了望天,虽然这些年,托给李家父女卖命的福,他也有了一个大一些的宅院,但是实在是架不住家中人多啊!
八个儿子,其中有六个已经娶了媳妇,每个媳妇生的都是孙子,跟皮猴子似的,叽里呱啦稀里哗啦……
每天他的宅邸中,都是这种吵闹的声音,简直比西市还要可怕。
他正想着,只听得咣当一声,又是什么被砸碎了。
孙弗扶了扶胸口,“夫人啊,要不咱们快些分家吧……这个儿孙福,某享受不起啊……谁生了孙女,就把家财留给谁吧……”
孙夫人瞪了他一眼,“老不修的,家业不给长子,你是想要家宅不宁么?当我不想分家?谁叫你的儿子孝顺呢,个个都说,父母健在,绝对不能分家啊……”
孙弗欲哭无泪,求你们别孝顺我了,我孝顺你们还不行吗?
简直是想去死一死,他要是像王闻林还有张仵作一样,夜里住在大理寺里,还来得及吗?
其实他已经试过了,可是每次他住大理寺,当天夜里必定要死人,住了那么一两次,他便不敢住了。
孙弗挠了挠脑袋,就听到门被捶得砰砰响。
孙夫人吓了一大跳,“这都宵禁了,谁来敲门?咱们可没有得罪金吾卫啊!”
孙家的皮猴子们一听到动静,全都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挤到了大门口,管家颤巍巍的开了门,“诸位小郎君,夜深了,别出门啊……”
站在门口的元魁,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孙大人这是从哪里拐带来了这么些童男……好家伙,原来你有如此不可告人的秘密,孩子们,不要怕,阿叔送你们回家……”
孙弗满头黑线,“呸呸呸,都是某的孙子。”
元魁一张大嘴简直合不拢,对孙弗报以十二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