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如的,这是为何?就是为了让咱们乱了阵脚,去联系他啊!这个天要变了,要下雨了,你快些回去吧,一会儿该宵禁了。”
归德县主摇了摇头,“我不回去,我就在这里陪阿娘。”
郑观音又想哭了,她的归德,原本应该是嫡出的公主才对,可是现在,只是一个毫无地位的县主。她的长女闻喜命好,遇到了一个疼爱她的夫君。可是归德,便没有这个好命了。
“傻孩子。”
母女二人两眼泪汪汪的,郑观音搬了两个小机子,两人坐在长廊之上,看着雨哗啦啦的下了下来。
“归德,卢嫣是你的好友对不对?我听你说过,你曾经对她有救命之恩。如今卢嫣可是嫁去了贺家,经常有机会接触到李天宝吧?你不若去寻她,让她还你一命。”郑观音突然说道。
“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李天宝不死,你的兄长,就没有活路了。上回的明珠的事,你不就做得很好么?”
归德却是没有回答,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尖叫起来!
郑观音被她这么一声尖叫,震得耳朵都快聋了,“怎么了?”
归德县主伸手一指,指向了小院的门口,“血,血……血涌进来了……”
郑观音猛的朝着门口看过去,果然看到汩汩的鲜血涌了进来,像是瓢泼的一般……
若是站在门口的元魁有读心之术,他肯定要哈哈大笑说道:“可不就是俺站在门口,一瓢一瓢的往你家门里泼的么?”
当然,元魁并没有读心术,他只是竖起耳朵,提着一个小木桶,卖力的用瓢一瓢一瓢的往里头灌。
话说某以前是东宫的侍卫长,最近升官了,成了宫中的侍卫长,可是为啥某觉得自己个还在荆州浇大粪呢?
宫中的侍卫长,还要干这个?
不远处的玄武门城楼之上,贺知春瞧得兴奋不已,“哎呀,九哥,要是我没有怀孕就好了,我要自己的去浇啊,吓破她们的胆啊!”
崔九无语的看了着旁边不停蹦跶的孕妇,“阿俏啊,你能把肚子上围快黑布吗?某觉得应该挡住李恒的眼睛。”
贺知春就呵呵了,你家孩子还能够透过我的肚皮看世界?那怀的怕不是孩子,是哪吒吧!
……
郑观音对此一无所知,她颤抖着手,将归德往自己的身后拽了拽,“阿娘去看看,指不定是什么染料或者漆水。”
这大明宫修了一半儿,到处都是随意乱搁的材料,郑观音想着,心中安定了几分。
她嘭的一声,撑开了油纸伞,然后朝着门口走去,屋子外的元魁听到这声音,轻身一闪,就戴着小桶上了树。
郑观音探出头来,往四下里看了看,这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正在这个时候,又是一声炸雷,照亮了前方,郑观音一瞧,整个人都呆住了。
只见玄武门,尸横遍野,穿着的都是甲衣红缨,鲜血顺着雨水汩汩的流了过来,将她的绣花鞋全部都染透了。
她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当年,当年也是这样一个下雨天,她跑过来的时候,这里的血战已经结束了,到处都是通红的一片,犹如现在一般。
她揉了揉眼睛,又使劲的眨了眨,那些尸体都还在,不是她的幻觉,是真正的在。
突然之间,一声幽怨的声音传来,“音音。”
郑观音一个激灵,顿时慌乱起来,“李天宝,你不要装弄鬼了。”
那个声音确实不依不饶,又轻轻的唤了一声,“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