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州司马眼睛一亮,又掏出一把肉干来,自顾自的嚼了起来。
他们从汴州出发,进入宋州的第一个县便是襄邑。
话说圣人待吴王,已经算是十分的亲厚了,宋州乃是上州,州中有汴水流过,水6两道都十分的便利,且宋州人多养蚕,撇开南地不提,宋州在中原地区,已经算得上是丝绸之乡,商贸发达,十分的富庶。
而这襄邑县,四通八达,汴水更是穿过城中,能以小舟通行。吴王重伤不得远行,宋州军已经全部退守襄邑城中。
大军远远的望着襄邑城,便要在此安营扎寨。
贺知春同崔九对视一眼,寻了个高地,远瞭襄邑,这一瞧,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了。
这宋州司马陈琛果然有几分本事,远远的都能够看到襄邑城外新挖好的壕沟,虽然看不清楚里头有什么,但若是贺知春自己的话,肯定要在里头放上尖锐的竹桩,荆棘,然后浇上火油,便是不戳死你,那也要烧死你。
而在城头之上,已经安置好了整齐的投石机。
这一场仗不好打了,若是硬攻,那肯定要伤亡惨重。
贺知春沉思了片刻,招来了元魁,“你去找几十个能说会道的宋州军俘虏来,务必要水性好。”
元魁不明所以,但是很快还是挑选了一群人过来。
贺知春咧嘴一笑,“你们戴罪立功的机会来了。”
是夜,襄邑城外静悄悄的一片,如今乃是二月初,天上的月牙儿几乎看不见,黑茫茫的一片,越发的显得不远处朝廷大军的营帐灯火,犹如凶兽,注视着襄邑城。
整个襄邑城,以汴水两侧最为繁华,多是酒肆花楼,若是平日里,这汴水犹如胭脂喝,两岸的花娘们一个个花枝招展的,甚至兴致来了,还对歌一曲,好不风雅。
只是如今大军围城,人人惶恐不安,汴水两端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儿。
陡然之间,有一个站在小楼之上的花娘大叫起来,“快看,快看,好多孔明灯。那灯上还有画!”
她才仔细的看了那画一眼,便吓得尖叫起来。
她这样一喊,周围的小娘子都跑了出来,只见那孔明灯画得端是简单粗暴,竟然乃是吴王的死状。
吴王贪花好色,这风月场上谁不认识他,是以小娘子们,只一眼便瞧出来了。
而此刻不光是他们,便是城楼上的士兵们,也都瞧见了。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得嘭的一声,襄邑城外的壕沟顿时起了熊熊大火。
贺知春站在高地上,对着城楼上的陈琛挥了挥手。
开玩笑,她在张仵作那里,简直看过了人的一百零八种死法,来几个惊悚的吓得城里人做噩梦的画,简直不要太容易。
陈琛面无表情的看了过来,不一会儿,整个襄邑城都戒备了起来。
贺知春笑眯眯的扯开了嗓子喊道:“陈琛,你快把我三哥交出来。我三哥身受重伤,亲口对我说要投降,随我回长安。但是你这个小人,竟然将他抢了回去,活生生的要拖死他,然后取而代之。”
“陈琛,你这个背主的小人,也妄想要黄袍加身,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吗?我三哥便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陈琛简直不敢相信的自己的耳朵,他怕是在做梦吧?
明明就是太子来围剿他们,怎么变成了太子英勇救兄长了呢?这个故事里他陈琛才是坏人?
什么鬼?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当皇帝啊!
“你莫要使离间之计,某对吴王赤胆忠心,日月可鉴!”
贺知春嘿嘿一笑,陈琛心中顿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