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如鲠在喉,你是当公公的时候,顺带把脑仁子也切掉了吗?
他想着,一个大掌扑来,就朝着鲍公公的面门拍去,鲍公公抬掌相继,面带微笑,纹丝不动,老和尚退后三步,嘴角泛血,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他在宫中行走多年,每次见到圣人,鲍公公都在其侧,他自诩是个高手,可竟然没有看出来,鲍公公如此深藏不露。
虽然他因为上了年纪,功力大不如前,但是鲍公公一个阉人,竟然比他强。
难怪圣人敢让崔九同李思文都退下,原来他是带着高手来的,装得还那么淡定!
鲍公公拱了拱手,然后猝不及防的又是一铲子,这年头,没有点本事,怎么当圣人身边的第一红人呢!
真是的,他空有一身功夫,但是出手的机会都很少,每次出手,看着别人震惊的色,那叫一个痛快!
可惜阮嬷嬷不在,不然看到他伟岸的英姿……
老和尚老泪纵横,“别挖了,别挖了……”
圣人色如常,“仇人的女儿,怎么可以埋在朕家的祖坟里。”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你把自己手中的势力,分成了三份,分别交给了三个人对不对?其中一个乃是大郎的儿子,另外一个是你宇文家的旁支,还有一个是前朝后裔。”
他口中的大郎,便是他死去的长兄。
老和尚瞳孔猛的一缩。
“你看看,你就算是有比干的七巧玲珑心,那又如何?怂包永远是怂包,就像是阴渠里的老鼠,永远只会在背后偷偷摸摸的,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只是小道,成不了大业。”
“若是朕,有本事忽悠得那么些人,还不如黄袍加身。你看看你,连自己的野心,都要用为女儿报仇这种事情来遮遮掩掩的,真是可怜又可悲。”
“你的那些势力,若是拼死一搏,只交给其中一人,那或许真能成点气候。可惜了……这就是为何都是活一辈子,朕会成为有道明君,写在史书之上,而你……百年之后,没有人再记得你。”
“你很惊讶对不对,朕为何会知道你将势力分成了三分。以前你在暗处,朕不知有你。但是朕现在知了。就像粮仓里的黍米少了,一开始不知道有个耗子洞,便任由他猖獗,耗子也会觉得偷吃很容易。可一旦主人知道了,便是硕鼠的死期。”
“你不是很喜欢施恩吗?有谁能够比圣人更会施恩的呢?你猜猜,你的势力里,有哪些人,成了朕的人?”
圣人说着,端起酒盏又轻轻的抿了一口。
老和尚的手有些抖,眼前的圣人虽然还是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圣人,却便得如此的陌生。
“朕在来之前,做了一件很愉悦的事情,你猜猜是什么?”
圣人抬眉看了老和尚一眼,“朕去将你宇文家斩草除根了,你便是刮尽东南西北风,也不会有草儿重新冒出来了。”
老和尚一口心头血喷了出来,手指着圣人骂道:“你好毒辣!”
圣人却是笑了,“跟你学的,不过朕没有那么多耐心,也不喜欢看斗鸡,都是直接一刀杀鸡。”
躲在树上的李思文同崔九,还有一旁的贺知易已经在颤抖了。
他们觉得这一日看到的大戏,简直比一辈子都多。
这两个人,真是绝了!
贺知易更是形,简直就像是他阿爹捡回阿俏的那个晚上,他在秦府里瞧见圣人,孙皇后还有秦阁老对话一般,将他幼小的心灵蹂躏得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