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遗书的人,有两种可能性,一种就是在贺才人身边的人,经常看到她的字,然后模仿出来;另外一种,就是这个人是个十分擅长书法的人,就像颜惟清一样。『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我比较倾向于第二种。”
颜惟清闻言补充道,“不错,因为此人若是同贺才人很熟悉,定然会知晓她写余字的时候会避父讳,因此这个人只是草草的看过贺才人的字,然后写下了遗书。”
细细的琢磨一个月,不应当会犯这样的错误。
幕后之人应当是临时起意,因为受了贺知春当上皇太女的刺的。
贺知春想着,拿起那张遗书,放到鼻子之下闻了闻,然后又拿起贺知乐屋子里的墨条闻了闻,勾了勾嘴角。
“大侄子你来闻一闻。”
颜惟清的鼻子可是比狗还灵的,定然能够比她闻出更多的东西来。
在寻常人眼中,不就是墨吗?乌漆嘛黑的,有什么区别。
但是在贵族雅士眼中便是不同了,现在用松烟墨居多,以紫光为首,黑光次之,青光最差。
这封遗书字迹带着淡淡的紫光,若不是出身颜惟清这样的书香门第,那就是非富即贵。
宫中分为三六九等,并非是所有的妃嫔都用得起上墨的。
像贺知乐她的兴趣不在此道,因此用的就是最寻常的墨,只有淡淡的松香味儿。与那遗书上墨的香味,是截然不同的。
“好墨!这香味很熟悉”,颜惟清说着,轻轻的吸了一下鼻子,“里头应该放了麝香,龙涎香……味道十分的霸道,多半是男子所用。女子爱调花香。这种味道……应当是前年的贡品,圣人赏了曾祖父两锭,没错就是这个!”
大庆人尤其爱香,不光是平日里要熏香,口中要含香,就连食物,墨锭,用的纸都恨不得变得香喷喷的。
贺知春已经见识过颜惟清的本事了,但是张仵作和孙弗都是第一次见,惊得合不拢嘴。
张仵作围着颜惟清转了一圈,“惟清你闻闻某身上有什么香?”
颜惟清不想闻,张仵作不依不饶的将袖子伸到了他的鼻子之下。
“你今日晨起,吃的是知味记的岳州素粉,舍不得加码子,只用了免费的蓑衣萝卜和酸豆角,隔三丈远都能闻得到酸味!你家中有人信佛,今日出门之前,应当上过香,是以你的袖子上,手上还残留有檀香味……”
张仵作已经惊讶的抱住自己的胸口了,简直不是人啊!
颜惟清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昨夜行过敦伦之事,居然没有沐浴就睡了……你起码已经十天半个月没有沐浴了吧?身上的袍子粘了一身的尸味儿……”
张仵作老脸一红,指着颜惟清颤颤巍巍的说道:“你你你!你说你是不是藏在老夫床底下了!冬天冻死人了,要怎么沐浴更……”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贺知春同孙弗都悄无声息的离他远了三尺!
“原来张仵作你也有家室啊……”
简直不能想啊,要是他夫人来点夫妻情趣,说:“郎君,给我画一副美人春睡图吧……”
张仵作大笔一挥,“夫人,某画好了。”
夫人抬眼一看,“你这个杀千刀的,竟然画遗像!就想着让老娘早死了,然后去寻个小妖精吧!”
遂抄起鞋底板子,啪啪啪的几下,张仵作卒。
贺知春想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张仵作无语的摸了摸鼻子,某有家室这件事,有这么好笑?
因为又有了线索,众人一下子放轻松了下来。
“孙大夫还记得当初圣人在宫中遇刺的事情吧?那个刺客是如何知晓圣人会在那个时候去甘露殿的呢?然后又是如何逃脱的?那个刺客到现在都没有抓到。”
孙弗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