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竟然想要平遥在曲江宴上丢脸,真是死性不改!”
颜昭玲同李恬都没有说话,她们不是高糯,是皇亲国戚,也不是贺知春,胆子肥。
但凡涉及皇家之事都颇为克制,甚少搭话。
“阿俏你若是担心,我去帮你打听一下,平遥应该无碍的。”
“那便多谢高姐姐了。”贺知春说完,看着正在拉贺知易上船的6寻,若有所思。
贺知易同6寻说话的时候,声音压得极低,说的还是岳州话。
可是贺知春几乎能够猜想得到,他说的是什么。
出了这档子事,曲江宴的游船诗会不得不草草了事了,游船纷纷都靠了岸,不少人都想挤到龙船附近看热闹,但是被金吾卫们隔了开来。
贺知春四人被这么一挤,给分散开来了,她回首一看,却见李恬紧紧的跟在她的身旁,阮麽麽也游刃有余。
“不用担心她们,麽麽们都跟着呢。崔九郎让我一直跟着你。”
李恬说着,凑到了贺知春耳边,“适才我看到了,晋阳是站在平遥身边,她的确是撞了一下平遥,不过就是无意间擦了一下,按说不会把人撞下去。魏王就在旁边。”
贺知春一愣。
“李姐姐……”
李恬笑了笑,“我便不说,崔九也会告诉你。我不是看知秋,我是在看魏王啊!”
她的情十分的落寞,与杀人时那股子健气的模样全然不同。
难怪在郊外之时,来了刺客,她心心念念的要去魏王身边,对付敌人也是一马当先。
听到魏王中毒,她还吐了血。
曲江宴人人都看新榜进士,看头魁的花船,她却一直看着旁的地方,看着魏王。
“你莫要操心我了,我都已经定亲了,看不了多久了。你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吧,平遥厉害着,早已不是当年吴下阿蒙,你何须像是老母鸡一般护着她。告诉你,算你是还了你当时挡在我跟前发抖的恩情了。”
李恬她说的是真的么?
贺知春想着,不一会儿船上便搭下了跳板,圣人铁青着脸下了船,随后跟着的便是魏王,他已经换了衣袍,但是头发还湿漉漉的,嘴唇有些发白,显然旧伤未愈又下了水。
在他之后,便是一顶软轿,那轿中坐着一个戴着幂幕的小娘子,贺知春只一眼便认出了那是知秋。
然后其他的公主们也都下了船,长安城的百姓上元节大多都瞧过她们的模样了,因此都没有戴幂幕。
贺知春瞧着晋阳面色苍白,脸颊微微有些泛红。
圣人领着公主们回了宫,许多王公大臣也随之走了,曲江宴上的花娘们虽然又开始了吹拉弹唱,但是到底坏了兴致,不多时便三三两两的有人离去了。
那江边摆着的长长的冷宴,也大多只是象征性的吃了几口。
李恬将贺知春送到了贺家人一块儿,这才告辞:“崔九哥,人交给你了,我去看大王了。”
崔九点了点头,“知了,同你二哥一道儿去。”
王氏有些失望,贺知易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新科宴,就这样草草收尾了,让她整个人都低沉了下来。
“二哥,你送阿爷阿奶,还有贺夫人回去吧,我带阿俏去寻三哥。”崔九说着,替贺知春拢了拢幂幕。
贺知礼点了点头,有阮麽麽跟着,他放心得很。
待她们走远了,崔九这才开口道:“应当无事,你莫担心,听说是晋阳撞的,有不少仆妇都瞧见了,圣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