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贺余做的是,站魏王反太子,因为只有魏王是顾念着同天宝的兄妹之情的。
可是魏王他,能靠得住么?
若是靠不住,便是害了6寻,再一想,若是新帝到时候要清算,贺家便是首当其冲的,大兄娶了颜姐姐,又何尝不是至她于险地呢?
贺知春这样想着,不由得左右为难起来。颇有一种寸步难行的感觉,贺家简直一动也不动,一动便是错。
知秋见贺知春发愣,也知晓这种婚姻大事,并非是她们三言两语便能决定,便坐起身来,对着贺知春说道:“阿姐我先回宫了,还得去向柳妃赔罪。”
“嗯,路上当心一些,对了,柳如茵在你的马球队中么?”
知秋点了点头,“在的,只是去岁我输得太惨,今年队中人数都没有凑够。也只有柳姐姐愿意帮我了。阿姐可要来?”
“要的,高糯也说她要加入。”
知秋一听,高兴起来,“那真是太好了,高姐姐马球打得极好。”
贺知春送走了知秋,冲着青梨招了招手,“你去高府,同高小娘子说一声,便说她不用进宫去寻平遥了。”
有柳如茵在,颜昭玲怕是会避嫌不愿意参加了。
贺知春心中有事,晚食也没有用多少,便早早的歇了。
阮麽麽换了个厚一些的灯罩儿,整个屋子都暗淡了下来,她走到贺知春的床边,替她将帘子放了下来。
贺知春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床帐顶。
阮麽麽叹了口气,在床榻边坐了下来,“小娘是个念旧之人。只是这床帐到底是旧了,再不换得洗出一个破洞来了。还不如收了起来,放进箱底里。”
“麽麽话中有话。”
“这命格之事,该知晓的人,都知晓。她好生生的过了三年,深宫之中,哪里就有单纯得像是一张白纸的人?”
贺知春的指甲猛的一下掐进手心里,“麽麽再这样说,我要恼了。”
“不说这个,单说那日在点星楼,小娘为她出头险些被人掌掴,她可是半句话都没有站出来为小娘说。”
“知秋胆子小,从来都不会与人争执,你要她怎么说?”
“那小娘在长乐公主的宴会上被刁难,崔九郎和高糯都能为你出头,她为何不上前抚筝?”
“知秋想的,但是被高姐姐抢了先……”
“小娘。高糯当日可是不但抚筝,还吹了笛啊!”
“知秋有气疾,不能吹笛。”
“麽麽,我知晓你忧心我,但我不是傻子,好与不好,我心中自有决断。”
阮麽麽笑了笑,“老奴是怕小娘当局者迷。平遥公主到底是公主,小娘还是莫要太过放肆了。”
“知了麽麽。”
阮麽麽在贺知春身侧的小榻上躺了下来,“今夜让老奴给小娘上夜吧。小娘莫要害怕,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脚一脚的走,总不能因为害怕,便因噎废食,饭也不吃了。”
“人的一辈子啊,很长很长。等你活到了麽麽这个年纪,就会发现,以前烦忧的事情,其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