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糯整个人顿时像是煮熟了的虾子,手足无措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晋阳跋扈惯了,又小心眼爱记仇,你们兄妹小心些吧,回去了快同你们阿爹一道儿想想对策。我便先告辞了。”
待高糯走后,屋子里其他的小娘子,也都下楼寻了自己家的家仆,坐着马车回家去了。
只剩下贺知春兄妹三人,还有阮麽麽以及知秋身边的吴麽麽。
阮麽麽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小娘真是太乱来了,若不是崔九公子叫来了邓康王,今日可如何脱身?”
贺知春吐了吐舌头,“麽麽,今日是我冲动了,主要是看她如此待知秋,心中气不过。麽麽让我以德服人,到最后我还是只能用钱砸人了。”
“而且麽麽放心,就算邓康王不来,我们兄妹也能平安无事。而且等到明日早朝之后,我贺家便不是可以随意欺辱的了!”
阮麽麽虽然不甚明白,但还是心疼的看了她一眼,“老奴同吴麽麽多年未见,想去一旁叙叙旧,请小娘恩准。”
贺知春心知阮麽麽这是替她支走吴麽麽,让她同贺知秋独处呢,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贺知礼见状,也笑道:“阿俏别欺负秋娘,大兄同三弟还不知道被挤去哪儿了,某去寻他们。寻到了让他们来接你回府,二哥可得去绣坊让她们多制一些叠层染的襦裙。”
知秋咬了咬嘴唇,“阿哥阿姐为我得罪了晋阳,会不会影响贺家的生意,她那句话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贺知礼摆了摆手,“这天下是姓李,可是不是晋阳的呀。放心吧,今儿个真是多谢晋阳身体力行替我们将绣坊新出的叠层染闹得世人皆知呢。公主都穿的襦裙,哈哈,想想都要赚大发了!”
他说完,跟火烧似的,匆匆的下楼去了。
临走时,还不忘记让掌柜的把雅室的门重新给装了上去。
贺知秋如今是平遥公主,同他可是半点血缘关系没有,他若是在此,怕是会对贺知秋声名有碍。
到后头,整个屋子里便只剩下知春姐妹二人,她红着眼将门关得紧紧的,再一转身,眼泪便忍不住唰唰的掉了下来。
“秋娘,这三年你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知秋一听,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简直将所有的心酸全都要哭了出来,哭到后头,差点儿喘不上气来。
“我在宫中一人不识,便是那些仆妇也都奴大欺主,使唤不动。我先头里以为,是因为我从小在乡下长大,她们都瞧不起我,后来才知道,太子晋阳公主都不喜我。”
贺知春皱了皱眉,“你们不都是一母同胞么?那魏王呢?”
贺知秋听到魏王的名字,色这才好一些,“魏王同魏王妃都待我极好。这宫中除了陛下,便指着东宫,有那位的意思,我在宫中举步维艰,便是想传书回家,都难上加难。阿姐,我在宫中,日日都想你,想阿爹。”
知秋一说,又哭出声来。
贺知春拍着她的背,也跟着心酸无比,若是可以,她也希望贺知秋能够同她一道儿在贺家开开心心的长大。可是事实证明,上辈子秋娘在贺家长大,十二岁便早夭了啊!
“那陛下呢?”
贺知春心中叹了口气,便是不问她也知道,若不是陛下不在意这个女儿,晋阳怎么能欺辱她至此。
她突然想起之前在岳州之时,贺余和崔九都说,有三股势力在盯着知秋,一个是要杀她的,一个是要利用她的,一个是要帮她的。
那女夫子便是要杀她的人,如今看来应当是太子和晋阳的势力;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