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只不过这事儿众目睽睽之下暴露也好,有人想害她,就必然有人想护着她。好在知秋是女郎,她那仇家如今在长安也陷入多事之秋,分身乏术,只不过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贺知春的手紧紧了,前世贺知秋十二岁便早夭了,是不是因为贺余没有能够护住她,所以她被仇家给害死了?
上辈子崔九也被山匪绑了,闹得比这辈子还大,却并没有人来看知秋的玉佛,那罪魁祸首是不是她,是她脑子一热救了崔九,让贺家因为崔九的事,进入了长安某些有心人的眼中?
也有可能他们怕贺家攀上了崔氏,才有了这么狗急跳墙的一招?
贺余像是看穿了贺知春的心思,笑了笑,“阿俏不过是八岁的细伢子而已,细伢子就应该想着什么什么东西好吃,然后漫山遍野的撒欢。至于其他的事,阿爹自有应对之策!阿俏啊,只要开开心心的活着就好了。”
贺余说着,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阿爹之所以告诉你知秋的事,就是不想要你胡思乱想的,慧极必伤。这事儿你也不要告诉知秋,她性子软弱,又敏感得很,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多半会怕拖累了我们而去自寻死路。”
贺知春含着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阿爹。”
闹清楚了知秋的身世,贺知春顿时有一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整个人都好似轻松了一些。虽然不知道敌人会怎么出招,至少已经得知了他们的目的。
“阿爹,上次我同6寻说君山银针的事,他问我贺家是否要买下君山那块地儿?”
贺余一愣,摇了摇头:“这事儿某自有打算。贺家囊中羞涩,地是买不起的,而且君山银针前途可观,某已经将它划归府衙了。所得银钱,届时可以用来修建堤防。岳州百姓苦啊!”
岳州地处长江流域,境内又有诺大的洞庭湖以及大大小小的湖泊鱼塘不等,是一个五年一大灾,三年一小灾的地方。是以修堤防岳州府衙首当其冲的责任。
只是可惜,朝廷派下来修堤坝的银子,要不就是被层层盘夺,所剩无几,要不就是姗姗来迟,当不了事。
贺知春一听,不由得有些惭愧,她可是一心只想着捞银子,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
“全听阿爹的。阿爹,阿俏有几个主意,6寻一片好心,咱们也得为他造造势才对。为岳州名气最盛的莫过于娥皇女英,不如便说这君山银针乃是二女播种……我君山银针汤色金黄,冲泡之后如同银针一般根根竖起,委实是一道观。只是大庆茶道,多碾碎之后烹煮,完全无法体现君山银针的玄妙之处。”
看着贺余赞赏的眼,贺知春俏脸一红,继续说道:“是以阿俏想着,君山银针,应该以岳州青瓷打底,用君山井中之水冲泡,方是我岳州的茶道。这事儿我已经同6寻说过了,他也颇为赞同。”
“阿爹不懂茶,6寻是茶中大家,他若说好,便是好。只是那娥皇女英之事,该如何造势?”
贺知春微微一笑,“阿爹,当然是人尽其用了。阿爹可曾发现,礼哥哥在我岳州那可是颇得小娘欢心?这种动人的话本子故事,在小娘中稍微传上一传,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何况还有咱们巷口的牛婶子呢!”
贺余听到贺知礼的名字脸一黑,又听到牛婶子,也不由得想起她那从不停歇的两瓣嘴了,无奈的捏了捏贺知春的脸,“小阿俏懂得真多。这事儿你自己去办吧,某看到那个孽子就头疼。”
显然,他对于贺知春说的造势之事,压根儿没有真正的放在心上。
贺知春也不在意,起身向贺余告辞,“阿爹,那我先回去了,不然秋娘醒来,要四处寻我了。”
贺余点了点头,看着贺知春远走的背影,脸色一点一点地阴沉下来。
直到贺知春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在屏风后头才走出一个少年来,“父亲,告诉阿俏她不要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