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儿?”
两人异口同声。
庄笙顿了一下,说:“你先说。”
楼宁之聚精会地盯着眼前的路,说:“我在回家的路上。”
“哪个家?”庄生呼吸一滞。
“有你的那个。”楼宁之问,“你又在哪儿?”
“在家里,准备去找你。”
楼宁之还残存着的一丝不满至此一扫而空,温柔笑道:“我开车呢,你乖乖在家等我,别乱跑,我马上回去了。”
“好。”
两人不欢而散,庄笙也在家里反省了一晚上,后悔莫及。最后终于决定去找楼宁之摊牌,包括她那些见不得光的想法,两个人在一起,是了解对方也是了解自己,也是不断完善自我的过程。就算楼宁之现在回家是想通了要和她分手,她也会去把她争取回来。
两人真正相见的时候,气氛有点儿不对。
庄笙怀着一腔孤勇视死如归,楼宁之和她静默相对一言不发,唯独没有剑拔弩张。
两人面对面坐下,开诚布公地谈,庄笙先开口:“你发烧的那天,我睡醒了拿你手机拜托方小雨帮你请了个假,之后一时好点进谈嘉鱼的名字,发现你和她明明应该聊过天,却没有聊天记录。那天下午,我又发现你和她聊过天,之后记录又被删了。早上问你社团的名字,你支支吾吾,想不起来,我就起了疑,就有了后来的事。对不起,我不该跟踪你,也不该不相信你。”
由于楼宛之帮她分析过了,楼宁之听到这番话,倒不觉得吃惊,只有一种“我果然这么早就露馅了还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的惆怅。
庄笙忐忑地等着她的回应,等来的却只是楼宁之的发呆。
庄笙:“???”
这是什么反应?
事到临头了,楼宁之也就懒得再找借口瞒她了,反正她这智商基本上就告别撒谎了,叹了口气:“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天中午,我问你,是不是我自己赚的钱你就肯花了?你说是。”
庄笙点头,虽然她的本意并不是这个,是被楼宁之刻意曲解的。
楼宁之“嗳”了一声:“第二天我就去问方小雨她们,有没有什么兼职可以干干,我去挣点儿钱呗,她们就说什么发传单啊当家教扮玩偶啊,我吃不了这种苦,结果不了了之。正好谈嘉鱼她有个同学的爸爸是开书吧的,就在学校附近,要招个看店的,一天两个小时,五十块,日结。我就去了,就我告你说社团活动那天开始的。
“我一想,我肯定不能告诉你啊,就把谈嘉鱼跟我的聊天记录删了,主要是微信它不能只删一部分记录,不然我就只删掉说兼职的那一部分了……卧槽。”
庄笙:“怎么了?”
楼宁之用头撞沙发:“我才想起来微信明明可以一条一条地删消息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是被下降头了吗?”
庄笙手挡在她额前,忍俊不禁:“好了好了,下次就知道了。”
楼宁之坚决说:“不,没有下次了,我下次肯定还会露出别的马脚被你抓住,我才不犯第二次错误!”
庄笙忍笑应和她道:“好好好,不犯了。”
楼宁之拉下她的手,放在掌心一上一下地含着:“我们继续说,刚说到删了谈嘉鱼的记录,对,然后就是那天做多了发烧,删掉的是老板和谈嘉鱼的记录,他们问我中午为什么没去书吧。社团是我编的,你知道我就加了一个什么早起的协会,我发现他们都想泡我,然后我就退了,现在什么社团都没。你打篮球怎么回事儿啊?”
庄笙才想起来还有一件没交代:“我看见你和谈嘉鱼一前一后下了楼梯,心里郁闷,不知不觉就去了篮球场,有个男生邀请我一起打球,我就答应了,之后我问他们你报的那个社团有没有,是他们告诉我没有的。”
“你给他们联系方式了没有?”楼宁之立马问道,那几个人里可有好几个花花肠子的,见到庄笙眼睛都放光。
“必须没有,连名字都没告诉。”庄笙三指并拢,指天发誓。
“那就好。”楼宁之细细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