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么说,”铜起问道,“他们现在还没打起来?”
“不清楚,反正戚家简直是厉害得紧,”老板津津有味地回忆说,“这件事对刘、李两家来说是突发状况,但却是戚家早已计划好的,只花半日不到,花都城就被控制住了,而另外两家的军队中有不少官兵都是心向戚家,剩下的那些被堵在城外,搞不清楚城内的状况,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你们若是要进城,最好就在这两日赶到,否则待情况再发酵,谁都不知道会怎样。”
“那这里离花都城有几日路程?”
“马车的话用不了一日就能到,很近。”
离开茶棚重新上路后,武絮在厢轿外跟铜起并排坐着。
“你坏心眼多,我们该怎么进花都城?”武絮随手从路旁折了根枝丫一边把玩,一边问说,“你真有熟人在戚家帮工吗?”
“没有,”铜起道,“不过无所谓,我有办法进去。”
武絮玩着手中的枝丫,忧心忡忡地说:“但是戚家现在肯定是戒备森严,我们要向接近戚寂辛必然很难,更别提下手报仇了,该怎么办呢……”
不过武絮这话更多是在自言自语,所以铜起没有搭腔,她也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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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城闭城已经有两日。
城外近乎是一片狼藉,被烧成了炭柱的树干以及零星地尸首,无不在描绘着曾发生过不止一两场惨烈战斗的画面。
相较之,城内就要‘平静’许多——街道上尽是戚家的军队,老百姓基本都未出门,倒不是怕戚家的这些官兵,而是怕另两家忽然在城内反抗起来,自己在街上被殃及。
戚炜带着单彭来到已被控制住的李家庄上。
李家的新族长态度要比先前软了很多。
“戚老可真是有好手段,”李家族长言带讥讽地说,“也难为戚家是一直隐忍着。”
“李老说话不必如此阴阳怪气,若不变革,戍国今后会如何,你我心知肚明,”戚炜平静地说道,“三家分政与三家合政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互相牵制、互相打压,于国没有任何好处,反倒不仅是沿袭了之前的老路,更是埋下了隐患。”
“哼……”李族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意有所指地说,“这话说得对,的确是埋下了隐患。”
“李老,明人不说暗话,你们两家当初的计划是什么,并不是秘密——”
“所以你们戚家就要先下手为强,”李族长抬高音调说,“成王败寇,我都知道,刘家军大部分人倒戈,我李家亦是有不少,但是,戚老可曾想过那些未降而逃之人,日后若是在边境集结起来,戍国亦无安定可言……”
戚炜让至一边,将单彭引到李家族长的跟前:“这位是御前佩刀官……”
李族长身子一抖,如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