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司徒抑尹没有立马接话,月疾风便继续说道:“师伯刚才说我是在毁损定华派的声誉,可是戒堂现在所做的是什么,还在一厢情愿地认为只要我们自己遵守当年定下的规矩,江湖的格局就会跟从前一样,互相牵制,我不犯人,人不犯我?还是说师伯认为我们息事宁人可以得到整个江湖的敬重?”
月疾风这一长串的话,明显是起到了作用。
司徒抑尹的色缓和了许多,从之前的愤怒变得有一丝不知所措。
月疾风也收起了渐渐有些激动的情绪。
房间内一时陷入了沉寂。
司徒抑尹终于是愿意坐下了。
狩癸现在只是有些尴尬,但在此后不久的时间里,他将十分后悔自己到了书房来。
月疾风打开抽屉,将八色罗盘取了出来。
上面仍旧只有七种颜色的烟尘,而养药涧的那一色已经又冒出了烟气,这一次消失的是英齐的那缕。
“青龙袭堂的堂主之位不可空缺太久,我打算在疾辉堂中挑选一位弟子,是该由年青一代的弟子挑起重担的时候了,”月疾风委婉地说,“而现在的定华派,唯师公与英齐师叔是同辈……”
司徒抑尹被一点就通,他明白月疾风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并不恼:“那么掌门认为谁能继戒堂堂主之位。”
“狩癸。”
月疾风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个名字。
而当事人却是还未反应过来为什么两人会突然说到这里。
“狩癸,”司徒抑尹转身将其叫的身旁,“你认为如何?”
“弟子完全无法胜任……”狩癸不仅是受宠若惊,更是不想让师父退位。
然而月疾风刚才的一席话算是将司徒抑尹说得豁然开朗,他也清楚自己的理念的确是停滞在多年之前,对这江湖的认识也一如之前,难以改变。
“狩癸,跪下,背定华派的门规。”
司徒抑尹的情绪现在是彻底恢复了平静,语气也变得如平日一般。
“掌门、师父,弟子拒绝——”
“我叫你跪下背门规!”
司徒抑尹厉声喝道,是一点也不给徒弟说话的机会。
狩癸看了眼月疾风,不过此刻掌门显然不会来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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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
旭峰晨辉已经是躺在柔软舒适的床榻上,周围的装饰一看就是在客栈中。
他只记得当时他伸手抓住了那个光点——是一把大刀——然而刀上有一股强力,将他一并带离了山体,飞到了空中。
旭峰晨辉最后的记忆便是自己紧紧抓住刀柄,在黑夜中的寒风像针一样扎进了他的每一根骨头。
“太子殿下,您醒了?”
这人要不说话,旭峰晨辉还真没察觉到旁边坐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