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文,我很好,是否只要皇帝下令,让你牺牲掉你御前阁的那些属下,你也在所不惜?”
文足羽狐疑地看向贾斯,他察觉到对方言语有些异样。
“你我皆乃皇上重臣,数十载共事彼此互知,无论是什么事,一切定当以江山为重,”文足羽一顿,“所以是的,若是皇命如此,老夫想你也会跟老夫有一样的觉悟,不管是天云舒之人还是御前阁之人,为朝纲而死,都是他们分内之事。”
贾斯沉默不语,唤出衍力便传了出去。
文足羽错愕地愣在原地,半晌后,他才回过身去检视躺在地上的尸体。
地上流出的血液已经与泥土和扬起的烟尘搅合在了一起,显得格外黏稠。他蹲下伸手去探了探尸体的温度,很明显,此人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
那么这么长的时间里,贾斯是不可能一直都待在此处面对着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发呆。
尔后,文足羽想到了他最不愿想到的一种可能,他立马闭眼,可贾斯已经不在他的衍力感知范围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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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边城镇驻军的到来,意味着连那些‘漏网之鱼’也没有办法再有趁乱兴风作浪的念头。
李家和刘家的两位族长没带任何侍卫,独身来到皇帝跟前,两人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见到皇帝如假包换地坐在龙椅上时,二人还是不由心中一颤。
“望皇帝恕罪!刘、李两家完全是听信了戚家的谎言,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你们都是被朕那逆子所误,怪不得你们,”皇帝向外看了看,问道,“戚寂辛在何处?”
“戚寂辛见大势已去,便畏罪自决,现尸体正在殿外。”方扇抢着回道。
刘、李二家的族长紧接着添油加醋说:“戚寂辛之罪十恶不赦,戚家实我戍国之辱,我等在此应允皇帝,自此回西林之后必定清剿戚家余党。”
“倒也是证据确凿,戚寂辛不仅是背叛了戍国,还和逆子串通一气叛乱,”皇帝长吁口气,“那封信还在你们身上?”
“是!”
说罢,刘家族长便把信呈给了皇帝。
可皇帝接过手来,直接就撕成了两截。
“别忙,”皇帝示意他们二人不要急着说话,“现在戚寂辛已经死了,但戚家于戍国之功劳却不能让其一人之罪给抹杀,朕给了你们两家一个机会,自然也应该给戚家一个机会。”
“西林戍国李家、刘家成功助朕抵御叛军有功,各赏马匹千头,黄金千两,戚寂辛串通外敌,共谋叛乱,但念其已知罪自决,朕不再追究戚家之罪,准其以族规入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