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吧台前,将大半瓶伏特加倒进一只玻璃醒酒器,又用最快的速度拉开三罐“树根啤酒”,一罐倒进醒酒器,另外两罐倒进吧台的水池,冲掉,然后,兑上些许可乐、浓缩柠檬汁和枫树糖浆,还有从欣少那里要来的白色粉末……
轻轻摇一下,玻璃罐中深棕色液体上浮起一层细密泡泡,相似度百分百!
不一会儿,威廉从浴室出来了,白馨蕊东倒西歪地扶着吧台,对他说:“好渴……我要……喝饮料……”
威廉疑惑:“哪儿有什么饮料?”
她醉眼迷离地朝威廉摇晃了几下手中写着rootbeer(树根啤酒)的空罐子,又指了指吧台上的醒酒器,然后,一扬手,将空罐掷向吧台内的一个垃圾桶,。
威廉想起,这是欣少说的那种可以解酒,还有益于身体的饮料。
“那个饮料好难喝……我加了枫糖浆……你尝尝……”说着,白馨蕊作势去够倒吊在吧台顶上的高脚水晶杯。她看起来浑身软绵绵的,伸出的手在吧台顶上一阵胡乱划拉,将一串剔透漂亮的杯子碰得叮当乱响,却一个也没拿下来。
威廉忙过去帮她拿下两个杯子,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树根啤酒。
白馨蕊和威廉碰了一下杯,将“饮料”一口喝干。
威廉也忍着刺节设置在这里。
忽然,不知什么地方传来《威廉退尔序曲》的声音。声音离她很近,不像是来自行吟歌者手中的曼陀铃。
这首曲子有着强烈的行进感,她听过一遍就再也忘不了,最近一次听,是在半年前,来自米勒博士的手机铃声。
不过,米勒博士的手机鲜少响起,他是那种生活在既定轨道上的人,平日更喜欢用邮件沟通,手机对于他而言就如同袖扣或领带夹之类锦上添花的存在,如果不存在,对生活也毫无影响。
雄狮口中喷出的水帘,将对面的人影扭曲成模糊的一片,羽悠看不真切。
人群中一个黑色人影迟缓地接起了电话:“什么?你们确定吗?”
苍老的声音中加入了惊讶和痛苦,但一听就知道是米勒博士。
尽管看不见对方的面孔,从说话的语气,羽悠也能猜想出,此刻,米勒博士那张皱纹纵横的清癯面庞上,一定写满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