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这艘船将会进入安达曼海,游轮会在克拉地峡的港口停留半天,补充物资,到时候我们可以下船。”言淮显然提前想到了这个想法,并且做好了规划,“弥生明天就会带人赶到泰国,届时会在港口接应我们。只要安全度过这三天,就一定会平安无事。”
“希望如此吧。”
虽然他说的笃定,时燃还是有些隐忧。
本以为躲过了狂风,没想到后面还有一场暴雨。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谁又能料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两人都沉默下来,各自想事。过了一会,言淮忽然出声。
“其实,在利雅得的时候,我曾经想过让你离开。”他背对着卧室的吊灯,一双眼睛光线幽沉,笼罩着她。“林沉澜私下里应该劝过你,不要和我走太近吧?”
时燃心中一跳。
“他是因为不了解你,所以才会这样说。”她轻声说,“而且……我也没有听他的。”
她看人看事自有个人章法,从来都不需要任何人劝说。
言淮见她着急辩驳的样子,微微笑起来,将她搂的更紧。
“你能这样想,我很开心。”他欣慰地叹息,话锋一转,又说,“但那个时候,我一度也和林沉澜一样,认为你不适合与我一起。”
时燃愣愣地从他怀中抬起头。
海上的风雨,说来就来,从不提前打招呼。
天空没一会就变得阴沉无比,珠帘般的雨丝落在阳台的地板上,溅起几丈高的水花。
铺天盖地的落雨声中,他们拥在一起,轻声耳语。
“其实我这个人,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事情。十二岁那年,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去了法国参军,父亲气的险些心脏病复发。外籍军团素来歧视黄种人,亚裔学员经常会在教员看不到的角落,被白种人围起来殴打,偏偏我当时心高气傲,硬是靠跟人打架闯出了名堂。”
时燃听的起兴,趴在他胸口上,抠着纽扣细声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是一起外出作战。委托任务遍布各地,我们曾在马来西亚的贫民窟,因为遭到伏击断了粮,差点饿死,也曾被空投在哥斯达黎加原始雨林,身上有一把k,还要提防敌人不断缩小的包围圈。”
说起往事,他的声音如浸了陈年佳酿,醉人的低沉。
“所以,你和迈哈特之所以那么交好,是因为战友的关系?”
言淮微微一笑,“差不多吧,他曾经救过我的命,再加上有共同的利益,所以一直关系不错。”
他直白的毫不掩饰,但时燃却清楚,所谓的共同利益,只是表面上的说辞。
因为,他完全可以扶持王储,放弃宗室斗争里处于下风的迈哈特。
然而他却选择了后者。
这明显是一条更崎岖更凶险的路,稍有不慎,便会摔得遍体鳞伤。
这个男人,明明慷慨仗义地令人难以置信,却永远都不屑于表现出来。
“这些年风风雨雨地过,遇到了不少人,不少事,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