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看起来吵闹过头的戌吊变得死寂一片,有些人早早地关门卸板、有些人躲在角落背过身去、有些人连看恋次一眼都不敢。夕阳的余晖落在他们身上,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看起来有些可笑。
恋次在心中大喊着为什么?那时只有乌鸦的叫声答应着他……
露琪亚的生命在那砍中背部的一刀之后迅速流失,恋次找了无数流魂街上的大夫得到的回应都只有摇头,不管他怎么求、怎么给好处,他们连药都不肯用,因为大夫们明白露琪亚的伤治不好了,万一死在自己家里,恐怕这个红发的混混会杀光所有的人,惹不起只好摇头。
露琪亚的气息一天比一天微弱,恋次除了把她抱在怀里,用体温来保持露琪亚那一点点生命体征之外,没有任何办法可想。瘦男人看着恋次一点点黯淡下去的眸子猜想到如果这个女人一死,戌吊上不是多一个疯狂的凶徒就是多一具男人的尸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着这两个人,大概是露琪亚那时挺身而出从秃头拳头下救了自己,让他感受到了些许人性的温暖,其实在越是恶劣的环境里,人们对温暖的肝出越是深刻。
终于在露琪亚昏迷第三天后,这个瘦男人立了一功,他气喘吁吁地找到几乎死了大半的恋次和露琪亚,“我、我找到了……”
恋次似乎什么也没听见,依旧一动不动地抱着露琪亚。
“我找到单眼乡土庙了,这个女孩有救了!”他接着说。
“真的?”恋次这才回过来。
“快、快跟我走,那位乡土的庙宇真不好找,快走,我们天黑之前要赶到。”
恋次抱着露琪亚一路狂奔到了所谓“单眼乡土”米哈基大人的庙宇前,恋次觉得上当了,要说这是一座庙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这里杂草丛生,草都疯长到恋次的膝盖了,整个类似庙的建筑破破烂烂,屋顶只有零星的几块碎瓦,还有一个露出房梁的大缺口。走到庙内,地上也长满了杂草,唯一能看出是个庙宇的地方大概就是有个龛,可是上面什么都没有供奉。
“有人吗?有人吗?”恋次大声叫了几声,除了被恋次的声音震动到落灰的“簌簌”声,没有其他回应。
“哎,别叫了,小心惊扰了米哈基大人。”瘦男人向他做了一手势,示意他把露琪亚放在地上,恋次小心地把她揽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腾出一只手,整理了一下地面,可惜也整理不干净,到处是杂草灰尘,恋次皱着眉头弄了半天才把露琪亚慢慢放在草堆上,背朝上,时刻注意着她的伤口。
“啊哟,不能这样,不能这样!”瘦男人非常不满意恋次不敬乡土的作为,可被恋次一眼瞪了回去。
流魂街的历史远比瀞灵庭要久远得多,恋次向来对这种鬼之说听过就算,要说鬼,这里生活的每一个人谁不是鬼?
可他们不都要面对死亡的威胁吗?
这次带着露琪亚过来就是碰碰运气,如果真有明能够救露琪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承受,甚至用他的生命来换露琪亚的也没关系。可如果明不愿意救露琪亚,那么哪怕毁天灭地,阿散井恋次也不会轻易收手。
瘦男人被恋次凶了凶也不敢多说话,跪在空空如也的龛前,磕了几个头,双手合十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