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绞了一把毛巾,继续给她擦拭,看到那些因为伤口而变得零零落落的寒梅,只觉得心里一酸,“每次我看到你背上的寒梅,就会想起那时候你吃得苦。”
那时候露琪亚和恋次还在戌吊生活,为了活下去他们可以是小偷,可以是强盗,只要家人们在一起好好地活下去,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事,他们都可以去做。
恋次的个性向来是不服输的,偏偏一头红发、人高马大,戌吊里的人虽然不敢正面和他起冲突,背地里怨言不少。想想大家都不算什么正人君子,偏偏你阿散井恋次还要多管闲事,坏事没少做、好处没少拿、活得多么逍遥自在?
一般活得不怎么如意的人,是见不得别人比他活得更好的,但是没有人敢正面和恋次起冲突,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懦夫往往不敢出手。
恋次不好对付,可是他唯一的朋友那个看起来矮矮小小的女孩倒像是个“软柿子”,起码从体型上来看露琪亚确实更容易对付。戌吊的人对露琪亚同样印象不佳,她的个性气质和这个地方根本不搭调,在这里生活的每一个人只想着怎么能偷懒、混日子、占便宜,他们的生活是没有追求的。露琪亚不同,她似乎做什么事情都很有目标,很有追求,能活出自己的精彩。
不同,就是最大错误。
他们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待一个给这两个表面上和他们一样都是戌吊流民,骨子里却属于瀞灵庭的两个人一个下马威的机会。
那天恋次出门打工,露琪亚则和平时一样在简陋的家里做一些家务,练习真央灵术学院的入学测试。他们的分工向来明确,恋次负责挣学费,露琪亚负责安排好两人的衣食起居,为了能在真央灵数学院里更安心的学习,他们必须用最短的时间挣够学费的同时强壮自己的身体。
露琪亚认真地缝着衣服,虽然学院里有校服,但是总要有几件能穿得出去的便装,忽然听到有人敲门,门一打开是一个骨瘦如柴的陌生男人,露琪亚眉头微皱,直觉告诉她虽然这个男人构不成威胁,但是绝对不怀好意,“那个……阿散井恋次住在这里吗?”
“有什么事?”露琪亚肯定也没否认。
陌生男人忽然踌躇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阿散井、在、在打拳的时候受了伤,被丢在大街上了!”
“什么?”露琪亚一下子慌了,也顾不上那个男人有多可疑,赶紧往外跑。
瘦男人跟在后面给她指路,慌慌张张跑到了偏僻的小道,露琪亚这才发现自己中计了。那条死胡同里已经围满了人,那个报信的瘦男人对着他们点头哈腰,“就是这个女人吧?我把她带来了,能不能、能不能给我点水?”
那群大汉中出来了一个头顶光秃秃只在脑门后面才有几根稀稀拉拉的秃子,他的牙缺了几颗,一笑就漏风,一边捏着自己的拳头,一边狞笑着说:“好啊,本来还想放过你,这下真好用你来练练手,反正你这种人在戌吊也是活不下去的。”
话还没说完,秃头已经抓着那个男人后颈把他提了起来,眼看那像石头一样的拳头就要砸在他的脸上,秃头却脚下一软,两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露琪亚踢翻了那个秃头,救下了把她引入圈套的瘦男人,这么一下嘈杂的角落瞬间安静了,大家都慌了,“还不快跑?”
看着那个倒在地上愣住的男人,露琪亚大叫!
他这才回过来,拼命地往外跑去,逃出来的他狂奔了一段路后,忽然顿住了脚,咬了咬牙,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秃头在地上哆嗦了半天,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只是截断了露琪亚的去路,并不敢主动攻击,他们似乎发现了这个阿散井恋次身边的女孩并不好欺负,即使没有恋次的保护也有自救的办法,这下忽然进退两难了。
“你们这些家伙……快给我揍她!谁先揍她,我就先给谁水!揍她!”秃头倒在地上还没爬起来,嘴上却不饶人,“呵呵呵呵,一个女人你们也怕成这样,她这个样子不也挺好吃的样子吗?”
露琪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不害怕打架,但是有一个种侵害是任何女性都无法直面的,不管露琪亚再怎么坚强、怎么勇敢,她都对来自男性的侵犯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她忽然想逃了。
秃头的几句话和露琪亚脸上渐渐显露出来的胆怯刺激着角落里那群无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