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忽然悄声喊了声儿大哥哥,:“我悄悄儿告诉你,你可替我守着秘密,连二哥哥都不能说。”贾珠气结,只点点头,元春便道:“早我就在马厩外头的夹道里试过了。我骑得很好,不诳你的。我胆小儿怕死,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敢孟浪。”若不编瞎话儿哄他两句,想来他也绝不能放自己去,便信手拈来,把之前贾琏提出的那馊主意借来用用。
贾珠抬头看着妹妹的脸,秋日温暖的阳光洒在她的面上,将她脸旁初生的处|女绒毛映出一层金边儿来。她的面容稚嫩却透着坚毅,忽闪的大眼睛里有说不出的渴求。他知道今日劝不住她了,便问当真?元春点点头,他便道:“好,你不是说要和我赛马吗?好,我和你赛。你若赢了,我便既往不咎。但你若是输了,从此后你便需得听我话,否则我定告诉太太去。”
元春梨涡一闪,露出笑靥来:“好,一言为定。”
贾珠原想着,若当真如元春所言,那么她不过是于此略有天赋罢了。自己虽非能人武将,却能在经验、技术、年纪乃至性别上将她彻底甩在后头。这丫头劝是劝不听的,唯有让她彻底断了这个念头才成。但他再怎样冰雪聪明,到底猜不到她原是满人,马背上打下的天下。
他牵来一匹高头大马,油光的黑色马鬃闪着光芒,是一匹骏的公马,好马!
元春抚一抚珍珠儿柔顺的脖颈,小声道:“乖珍珠,今儿咱们巾帼必得不让须眉,叫他们谁也不能瞧不起咱们!”珍珠儿扬了扬头颅,发出一声轻柔悦耳的嘶鸣。
贾珠骑在马上,转头望了望元春,满面的愁容:“现下改主意还来得及。”
元春回首妩媚一笑,双腿猛地一夹马肚,抖抖缰绳,率先冲了出去。贾珠没想到元春说走就走,慌忙打马跟上。可哪里追得上?元春有满人的精魂,马儿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那珍珠母马有灵性,知道座上的是一位懂马爱马的好骑手,自然更加卖力地狂奔。
须臾间,元春便把贾珠甩下了两丈远。
“前头是树林了!不可进去!”贾珠眼看元春在前头逼近呓语树林边缘,忙大喊,“为兄认输便是!”
元春在兴头上,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哪听得见贾珠在后头的呼喊。珍珠儿带起阵阵沙尘,一溜烟儿便钻进了树林,几个转弯后,贾珠便见不着她的身影了。他心里这下真的着了慌,疯狂地打马追赶她。
她骑在马上驰骋,周遭的景色飞快地倒退甩在身后,她紧紧地伏在马上,感受风的速度和温度,带着细沙的粗粝感滑过她的面庞,有种刺绪。
好容易停了下来,她便裹足不前了。跟了人家一路,现在过去,岂不非得攀谈两句才行!可她却知道的,自己一张口便会露馅儿,到时候倒霉的可不只有自己一人。这会子她才想起来,怎么贾珠还没跟上来?他的骑术竟差到这个地步吗?
她焦躁地在原地兜着圈子,一壁翘首望着来路,期盼着贾珠的身影。
“公子好俊的骑术!”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