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因为她的身子,大不如以前了。嗜睡,畏寒,哪怕是酷暑难耐的夏日,手脚也依旧发冷。虽然这两年来,她昏睡的毛病经过调理好了不少,但终究还是不能跟以前比。
念叶看得她单薄的背影,侧脸苍白,只觉得一阵心酸,咬着牙默默流泪。又担心被旁人看到,抬手擦了泪强自忍着,跟着甄从容一路到辛氏的院子。
虽已经开春,连续回暖了好几日,昨日却又突然转寒。原本各院早就撤了炭盆,昨日辛氏却极其贴心的单独派人送了上好的银丝炭到她院子里,生怕冻着她。
这份情,她是要亲自上门道谢的。
才到辛氏院子,下人通报之后,辛氏直接亲自走出来迎她。她满脸紧张地盯着甄从容,生怕她不舒服,急道:“这般冷的天,你怎么跑出来了!你们几个,赶紧去弄个手炉来!哦对了,再烧盆碳拿到我屋子里!”
后半句却是对身边的大丫鬟说的,交代完见丫鬟领命而去,才拉着甄从容继续道:“怎么不好好在屋子里坐着,有什么事,找丫鬟来跟嫂子说一声就好了!”
“没什么事,”甄从容笑了笑,“昨天收到大嫂送来的碳了,容容是来道谢的。”
就这么点小事,辛氏气得要死,瞪着眼埋怨道:“这哪里值得你亲自跑一趟?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不,大嫂对我多有照顾,我理当亲自道谢。”
“都是一家人!”辛氏感叹了一句,温和地对她说:“辛日芙儿来看我,你既然来了不若一道进来坐坐,估摸着她马上就要来了。”
她既这般邀请,甄从容自然不好拒绝,便点点头,跟着辛氏进了里窝。两人坐在榻上,丫鬟拿了炭盆放在窗下,这样开着窗既能看到外头的景色又不会太冷。
辛氏让人拿了果点让她吃,时不时拉拉她的手,就怕她冷着。都差点忘了有炭盆和手炉,哪里还会凉?
没过多久,下面人就引着一年轻妇人进来。辛氏见了人,喜出望外,赶紧站起来迎她:“芙儿你来啦!”
只见来人一身金红色锦袍,典型的宗室命妇服。头戴珠翠,面容姣好,看着年纪并不大,不过双十年华,正是辛氏的小女儿荀芙。她一进屋,便在丫鬟的服侍下解了斗篷,对辛氏一拜,面带三分笑,道:“路上结冰还没化开,马车走得慢,母亲见谅,女儿来迟了。”
“我哪里会介意这个,”她上前拉着荀芙,想到甄从容也在,回头却见她从榻上下来,要给荀芙见礼,赶紧按住她:“容容你就别见礼了,左右这屋子里都是自家人!”
礼不可废,再怎么说,面前站着的都是世子夫人。甄从容被拉着也还硬是行了半个礼:“参见世子妃。”
“这位是表姑姑?!”荀芙望着她愣了一下,见甄从容行礼,直接上去拉她,开玩笑道:“表姑姑快别多礼了。”
“就是!”辛氏拍拍她,让她回榻上坐好,“芙儿是自家人,你看她这端庆王世子妃驾临,我都没去外头迎!”
荀芙嗔道:“什么世子妃,身份再贵重,我也还是荀家的女儿,来母亲这儿何必那些多余的客套?”
甄从容细看她的情不似作假,又想到刚才荀芙由丫鬟带着直接进了屋,因是常常回娘家探望。坊间都说端庆王世子宠妻如命,看来不是假话。
“说起来表姑姑真是吓我一跳,险些没认出来,”荀芙仔仔细细上下打量她,打趣道:“小姑姑肯定没印象,前些年太后姑母寿宴上我见过您一次,当时都没想到,您白起来竟然这般好看!”
甄从容笑了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