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着脸,准备无视这事儿,躺下去继续睡。更多小说 ltxsba.me秋词心惊胆战地凑过来,提醒他:“少爷,夫人那边也派人说了,若是您今日不起身练功,要扣您的月例……”
“……”荀司韶气得把被子一掀,怒气冲冠,“一个个的,都帮她整我是不是?扣就扣!一个月2两银子的月例,还不如没有!”
半刻钟之后,他盯着一张阴沉地可以拧出水的脸,站在了院子里,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盯着甄从容。
“早,”甄从容淡淡地说:“以后记得换身短打或者胡服,你这身袍子,不方便练功。”
这还真蹬鼻子上脸教训起他了?
荀司韶冷笑一声,“小姑姑倒是闲得很,大清早跑来对侄子我指手画脚的。”
“不闲,”被他一阵讽刺,甄从容依然平静地说,“我已经在自己院子里,走完一整套剑法。”
“所以?小姑姑真是听祖母的话啊,她让您来教,您就鞍前马后地来了,”荀司韶冷冷地看着她,“当初我想学的时候,祖母死活不肯教。现在她倒是省事儿直接派您来,但抱歉,我不想学了。”
他满脸的不屑,让甄从容皱了下眉,却依然耐心与他解释:“姑母有她的考虑,既然她现在让你学,自然有她的理由。”
“你倒是对她惟命是从!”荀司韶嘲讽地说:“当我不知道吗?我早就过了学功夫的年纪,以现在的根骨,就是学一辈子,都学不成你这样。你赶紧回去跟他老人家说,我不学,爱传谁传谁去,小爷我要出去遛弯儿了!”
甄从容难得沉默了一瞬,他只当自己不配合的态度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冷笑一声,荀司韶摆摆手,掉头就要绕开她往外头走。
待他将有走出门口的时候,后头传来甄从容轻飘飘的一句话:“我比较特别,你就是从小开始学,也学不成我这样。”
一个踉跄,荀司韶差点被门槛绊倒。他挣扎着爬起来,回头瞪了面无表情的甄从容一眼,拂袖而去。
前几日范十一献宝似的与荀司韶谢昶之聊起,金陵城西南角的飨食楼,找来个西域厨子。据说那手烤羊背一绝,范十一眼馋了许久。金陵人大多嗜甜口味清淡,范家祖上却是川蜀那带搬来的,以至于家中都是川菜厨子。他吃惯了重口味,在外头下馆子总嫌不够味儿。难得发现家口味独特的,便拉着同样爱吃辣味的荀司韶和谢昶之,闹着要去尝尝鲜。
只是他没想到当时荀司韶一副没啥兴趣的模样,今日居然大清早的把他给喊出来下馆子?
范十一打着呵欠,看着身边同样被叫出来,但却采奕奕的谢昶之,一猜就想到对方肯定早起练完功就来了。
“七哥,你这是日日练功从不间断吗?”
“嗯,”谢昶之点点头,他只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见他满脸感叹,不解道:“习武之人,都是如此,有什么怪的?”
说起这个,荀司韶脸就拉下来几分,难免想起早上的不快。他不耐烦地抱着手,盯着两个好友,“别唧唧歪歪墨迹了,一句话,去不去飨食楼吃烤羊背?”
“吃吃吃!”一听要吃烤羊背,范十一就兴起,拍手道:“赶紧去,他家最近势头可火了,还得提前预定。不过我有法子叫他立马烤出来!”
谢昶之却是比他多想了一层,见荀司韶情绪不对劲,便问道:“四哥,你怎么了?”
“家里头的事,”荀司韶皱着眉,不欲多说,“在家闷得慌,出来放个风跟你们找点乐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