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召年的情况,与当年藩王之子留在金陵何其相似。名义上为客,实际上就是质子。荀司韶眯着眼,思索着这是太皇太后的决定还是荀太后的。
顺亲王之心人尽皆知,要是哪天突然谋反了,他都不觉得怪。太皇太后对小皇帝和荀太后向来不亲,比起孙子更喜欢小儿子顺亲王,就算要留刘召安下来也不会因为这个原因。
小皇帝虽然人小鬼大,但为人自负,不会把看不顺眼的人留在身边,哪怕是为质。以他的个性,要下手也是打发的远远的。
那么这样一想,就只能是荀太后下得手了。
能逼他姑姑这种人不犯我不犯人的性格,主动下手,顺亲王看来暗中做了不少事情啊……
再看前头的刘召安,谈笑间毫无芥蒂,似乎全然不晓得其中阴谋的模样。看似无害,荀司韶却怎么看都觉得怪异。他皱了皱眉,压低声音对周围伙伴道:“盯着这个刘召安,先保持距离观察几天,他不简单。”
其余四人并未多说,只默契地一齐点了下头。
他这边想着要和刘召安保持距离,女学那边却因为书院里皇亲国戚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尤其是顶着“顺亲王孙”的名号。
消息还是易欣怜带进来的,其实白露书院不乏出身贵胄,与皇室沾边的学子。陈王家的小嫡子和庶子都在丁字班;大长公主的亲孙,易欣怜的表哥端木景桓和荀司韶他们也是同班。
所以她很快就从自己表哥那边得到了消息,这日刚进了教舍,就与身边的小姑娘们说:“你们猜,谁来我们书院了?”
“谁?阿欣家的亲戚吗?”
“谁呀?”
荀萱搁下笔,笑道:“阿欣你就别卖关子了。”
“咦,”易欣怜见她这般说,反倒有些疑惑,“阿萱你竟是什么都不知吗?端木表哥与我说,顺亲王孙刘召安来我们书院了,就在他们甲字班,阿萱,我记得你四堂弟也在甲字班吧?他竟然没与你说。”
荀萱笑容一僵,她和荀司韶的关系,真的只有彼此心照不宣。不过在外人面前她还是要扮演个友爱弟弟的好姐姐,于是很快调整好笑容,无奈道:“我四弟弟,你又不是不了解他那性子,在家里头能见到一面就不容易了,一天到晚都在外头。”
易欣怜露出一个嫌弃的眼,了然点头,“也对,我说句难听的,荀司韶也算在金陵城里臭名昭著了。”
“四弟弟还是个良善的,就是家里头惯坏了,”荀萱歉然一笑,转而问她:“不说这个了,你方才说,顺亲王孙来书院……是上回宫宴太皇太后叫到身边的那位吗?”
“就是他,”易欣怜点头,想了想自言自语道:“怪了,我还当他会待在宫里头呢。”
荀萱却若有所思地在心里盘算这其中的利益关系,身边其余寻常出身的女学子们,不少都目露雀跃之情,因为这意味着他们的目标又多了一个。
白露书院虽不分贫贱,众学子平等对待,但对于易欣怜和荀萱来说,她们心知肚明有些同窗也仅仅是同窗而已,下了学并不会有任何交集。
身份贵重的小姑娘,女学这边易欣怜算一个,另外隔壁甲字班还有个惠荣长公主家的嫡女,孝仪郡主。据说和易欣怜是死对头,前者仗着自己是郡主,嘲笑易欣怜至今没有封号,后者则有大长公主是靠山,连惠荣长公主都得礼敬三分。
两边各有一帮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