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自己有数,”荀司韶恼羞成怒,摆了摆手不欲多说,“娘出来该做什么做什么,儿子先回自己院子了。”
“早晚被你气死!”宫氏斜睨她一眼,让丫鬟芝莲递上去个红木匣子,在他不解的眼里,示意道:“拿着,这本是我想给容容送去的,你替我拿去给容容,就当寻个机会道个歉,女孩子嘛,哪有不喜欢听好听的话的?你别老跟容容闹,你想想,以容容那身手,就你这身板,她想教训你,还用得着摆臭脸给你看?”
荀司韶真是莫名其妙地看向她娘,实在想不清楚为什么还有这般埋汰自己亲儿子的母亲?后者完全不觉得刚才羞辱了自己儿子,也根本不容他拒绝,直接让芝莲把红木匣子交给了一旁跟在他身边的听风。
在芝莲瞪圆了的杏眼下,听风哪里敢不收,赶紧毕恭毕敬收下,顺便喊了一句:“芝莲姐姐放心。”
眼看着宫氏心满意足地离去,荀司韶一脚踹在听风屁股上,“没出息的东西!每次见了芝莲你就走不动路了是吧?”
听风一个劲儿地傻笑,抓抓头,“芝莲姐姐好看,就好像天上的仙女。”
“红颜白骨,好看还有更好看的,有什么好新的,”荀司韶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冷不防看到他手里的木头匣子,沉默一瞬,还是不情不愿地伸手冲他道:“拿来!”
听风也不多嘴,老老实实把木头匣子递上去。他拿了匣子也懒得多看,直接带回自己院子里了。
第二日一大早,荀司韶尚在用早膳,冷眼瞥见被他丢在桌角的木头匣子,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他漫不经心地掂量着匣子,思索了许久,还是打开了它。
里头装的是一条极为精致华丽的丝绦。金陵未出阁的姑娘们,若是春日里策马出游,必然要将腰间系上好看的丝绦,以昭显青春年少。自然,到了嫁做人妻以后,丝绦也就由自己丈夫亲手解下来,寓意安分守己,在家相夫教子。
金陵的贵女们总是有办法把丝绦弄得要多华丽有多华丽,就比如宫氏送的这条,单单说是宫氏送的,就知道价值连城。上头坠有大颗七宝,珍珠,火钻,羊脂玉,翡翠,珊瑚,红宝石,琉璃,每颗都精雕细琢,底下包着掐银花瓣成花苞状坠在丝绦上。
“啧啧,”他拎着这根丝绦,在想卖出去能赚多少钱,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不安好心地笑笑,“听风啊,你说我三姐看到这玩意儿,该有多眼红?”
听风很了解自家主子的恶趣味,所以十分配合道:“爷,三小姐定然会不高兴的。”
何止不高兴,一想到荀萱心里嫉妒得要死,还得面带微笑故作无事,荀司韶就觉得浑身舒畅,所以他对听风道:“我偏要把这丝绦送给甄从容,气气我那三姐姐。”
嗯,他去送不是他想给甄从容道歉,而是为了气荀萱。这样一想,他就觉得理所当然,拿着这木头匣子,直接去往甄从容的去处。
想着这个时辰她应该刚练完剑,所以掐好点到她的院子,却没想到甄从容居然没有在屋子里,而是坐在院子里,拿布擦着一把短剑。那剑通体银白,也不知什么材质所做,看到他进来,甄从容把剑一放,皱了下眉:“你不知道通报一声吗?”
“你的丫鬟呢?”荀司韶环顾四周,“怎么连个丫鬟都没有,不知道伺候主子啊?”
“我让她们自去用早膳了,”甄从容抬头没什么情绪地扫了他一眼,“我自己的丫鬟我自然会管好。”
这话本也没有错处,但听在荀司韶耳朵里,就觉得对方是在平白无故找架吵,荀司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