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司韶虽然不耐烦,却也没多抗拒,坐着马车又回了趟书院。
现在看甄从容这副反应,倒觉得还有些乐趣,他重重扣了两下车壁,吸引对面人的注意力,轻笑道:“喂,知道荀萱回去怎么说你的吗?你该不会以为她会放过你吧?”
这个三姐有多记仇有多小肚鸡肠有多睚眦必报,他再清楚不过了。他小时候和荀萱结了仇以后,可没少斗智斗勇。以前年纪小的时候,斗不过她,后来荀司韶大了,鬼点子也多了,荀萱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了。楞吃了几回亏,荀萱也学聪明了,出了事就扮可怜,见着他就绕道,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知道,”甄从容怎么可能不清楚荀萱的心思,定然添油加醋说了自己不少坏话,但那又如何?“随她说,我问心无愧。”
荀司韶哈哈大笑,也不管对方一脸莫名其妙,他一脚踩在软榻上,往车壁一靠,说着风凉话:“你以为世人都会信你一句问心无愧?你以为你当真什么都没做,别人就会放过你了?”
这话说的有点偏了,甄从容睁大眼睛,看着他旁若无人的姿态,有些愣。荀司韶冷笑一声,又恢复了刚才满脸鄙夷的模样,对她说:“说了你也不懂,看什么看,等着回去挨骂吧。”
这人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好在路程不远,很快就到了荀府。荀司韶一马当先,从车上跳下,也不等后头的甄从容,大摇大摆地进了堂内。
大堂里,坐着荀家几个女眷,荀大夫人辛氏,荀二夫人陈氏并荀萱,荀三夫人宫氏,正在大堂里和荀老太太喝茶,见荀司韶进来,宫氏便先放下茶盏子,起来问他:“让你去接你表姑姑,人呢?”
“后头呢,又不是小孩子,还得我跟在屁股后面看着?”荀司韶满脸不耐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娘我都快累死了,一天来回三趟书院,您都不问问我?”
“你有什么好问的,皮的要死半刻闲不住,就该使唤使唤你!”
宫氏正说着,甄从容从外头进来,荀萱眨眨眼,含笑凑过来拉着她亲热地说着话:“小姑姑可回来了,我就说让司韶等等你,他偏要先回来,看这让祖母还有一家子人担心的,晚膳都无心用。”
看似关切,言下之意就是,你一个外姓,还是小辈,也好意思让我们荀家一家子人等你一个。
甄从容根本不理她,看似随意,却使了暗劲不容她反抗地挣开她的胳膊,对荀老太太一拜:“让姑母和几位嫂子担心,是我不是,请姑母责罚。”
荀老太太扫了她一眼,脸上看不出喜怒,只点点头,“先起来说话。”
“哪有那么严重,”荀老太太发了话,辛氏便赶紧把她扶起来,关心道:“饿坏了吧?第一天上学可还习惯吗?”
“习惯的。”甄从容话也不多,如实回答。
宫氏也在一旁笑着说:“不碍事,我们也是吃过饭不想回去干坐着,在这等等你,顺便就当寻个事由大伙儿啊,说说闲话。”
陈氏因为知道自己女儿前几日受罚,都是因为甄从容的原因,对她没个好脸色,坐在这儿等着只因为大家都没走她也不好意思一个人走掉。
这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荀老太太这才淡淡地说:“听阿萱说,你今天和大长公主家的外孙女儿易欣怜,在骑射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