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那我就叫你甄家姐姐了。”汤汶诗一笑,凑过去,“我姓汤名汶诗,家父是国子监祭酒。”
“汶诗妹妹。”甄从容从善如流,按着对方刚才叫自己的方式回应道。
汤汶诗听得她叫自己,立马换掉刚刚那副对着荀司韶避之不及的脸色,有些欣喜地看着甄从容,语气里满是崇拜:“甄姐姐,你身手可真厉害,难怪太后娘娘都夸你巾帼不让须眉……”
故意放慢脚步在门口挪了半天想听甄从容吃瘪的荀司韶:“……”
这帮臭丫头也太差别对待了吧?平日里崇文尚武的,怎么都看不上武夫,听到自己要嫁武将家,还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闺秀。现在换成女子就夸人家身手厉害巾帼风采了?
不可理喻!荀司韶气得甩袖而去。
见他走了,汤汶诗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对甄从容笑说:“甄姐姐,我们快进去吧。”
甄从容却是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疑惑道:“你很怕他?”
汤汶诗笑得勉强,但荀司韶怎么说都是甄从容的侄子辈,更何况她如今还借助在荀家,当着人家亲戚的面,总不好说对方坏话,于是尴尬地说:“荀司韶……不太好相处。”
甄从容点点头,不再多问。
之后听着汤汶诗一路的介绍,进了书院。她本就话少,遇上生人,就更没什么话说,只耐心听着对方提点她的注意事项记在心里。
汤汶诗不了解她,自顾自说了会儿,见她没有半点回应,只点头,便心下忐忑:“甄姐姐,我是不是说太多,烦着你了。”
甄从容愣了一下,不解道:“怎么会?嗯……怪我话少,也没读过什么书,希望日后入学别拖大家后腿。”
汤汶诗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替她说话:“读书没什么大不了,在书院半年,谁还不会做几首酸诗?只是甄姐姐的功夫才厉害,我娘说没得十年功夫,是学不成的。”
她观察着甄从容的反应,小心翼翼地补了一句:“若有机会,我也想有甄姐姐这样的身手……”
“习武很累的,”甄从容笑了笑,她低头看了眼汤汶诗挽在她臂上的手背,细白柔嫩,非常柔软,芊芊十指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女孩子,她认真地说:“你的手很好看,做绣活儿怕是都担心伤了,不该舞刀弄枪糟蹋了这双手。”
被自己崇拜的人夸了手好看,有些受宠若惊。况且文人讲究的是内敛含蓄,像这样如此直接的夸她好看,还是头一回遇到。
但汤汶诗非常受用,她一下子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甄姐姐说的也有理。我虽不善骑射,女工也还算可以,甄姐姐不嫌弃,改日,改日我亲手绣个帕子送给你!”
她期待地抬眼去看甄从容,后者虽然边关长大,但也知道她说这话想表达什么。
金陵的闺秀之间寻常见面的机会虽多,表面上其乐融融,却大部分只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