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么?”
纪如寻使劲点头,她已经哽咽到无法好好说出话来。
苦智的手掌,如儿时般温暖,他眼中还是有些愁苦,“镜儿她武功修为尽散,即便是我移走她中的毒。她也不过三年可活。”说罢,他挪开了放在纪如寻头顶的手,“阿寻,你且先出去吧。”
纪如寻踉踉跄跄出了房门,她看着6远,还不容易顺了顺气才说:“大师说,小镜子往后也只有三年可活。”
苦智大师,身体健朗。他若要老死圆寂,怕还要过十余年,用自己余生,换6非镜三年活期。
三日内。房门再也无人进出过。
因着纪如寻情绪不稳,李歌这几日都是日日守着她,拥着她。苦智大师为纪如寻解了失魂,教她内功心法,和玉石剑客一起养育她十年。李歌自然明白,苦智大师现在要离世,阿寻定然很是难受。
李歌压着内心深处的情绪,他三日内从不闹她。他也飞鸽传了书信,告诉高仪淮此事。
三日后,清晨的第一丝柔光穿透了黎明的混沌。
怀善寺从未停过的钟声,带着大山大河里的浑厚一声声响起。
苦智厢房的门,是苦了大师推开的。
里面,是刚刚圆寂的大师,和异常虚弱却好在能活下去的6非镜。
人,总要见着人落了气,再也睁不开眼,才会彻底相信死亡的到来。
苦智圆寂的第二日,山上的桃花一夜里因着早春的温暖,开了不少。纪如寻拿着几束花枝,到怀善寺时,她看见,6远正跪在怀善寺的大厅里。
苦了大师正唤了人,为他剃度。高大威猛的汉子,在几日内似是换了一个人,不见杀气和戾气。纪如寻看着6远,他平和得像得出家多日,跋涉多年的僧人,见过山川河流见过疮痍荒原。
眼中无波无澜,像极了僧人,但6远却无苦智眼中的和善慈悲。
6远跪在佛像前,极为虔诚。苦了大师说,你的法号,释悲。
6非镜醒来时,知道了苦智舍命救她的事。眼中泪水大滴流下,她动了动手指,哭着说道:“阿寻,我没有遗憾,我不怕死的。”
李歌站在山顶,他看着远来的雪白的信鸽,落在自己手臂上。解开纸条一看,“朕愿立6非镜为后,三年里。后位不变。”
下山的那日。
魏阶因着身份特殊,被李歌强迫着下了山。
纪如寻和李歌临走时,看见6远身着苦智大师生前常披的袈|裟,立在古旧的寺庙钟前,双手合十。看着他们离去。
纪如寻将马车里的棉被垫得厚厚的,才将6非镜抱了上去,6非镜此时还不能下床。6非镜有些无力地握着纪如寻的掌心,她面色有些惧意,“阿寻,我,真的会当皇后么?”
“会,你是大商的皇后。是高仪淮的正妻。”纪如寻的眼睛,勉强有了一条缝,她笑着回道。心中的难受,都被狠狠压下,谁都未曾提起过。她只能活三年了,她只不过十六岁。
一旁的高仪殊,跳着上了马车。他的腿伤从此后,就要纪如寻为他运功疏通筋骨了,纪如寻要回京城,他也只得回去。
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6非镜,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