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如寻全身有些颤抖,主将是高仪殊和端妃母家的人。那么李歌和高仪淮焉有命在?
她拿起手边的剑就冲出了这家客栈。一阵风般出去,只留下惊愕其轻功的江湖众人。
纪如寻一路上逮住人就问,“玉家何处?”
好几个路人的袄子都被一抓抓破后,纪如寻才赶到玉家府前。她没有避过飞雪,满头银白。焦急地跟守门的护卫道:“我是你们家公子玉无伤的朋友,能否通报一下?”
护卫看了眼面前的女子,都有些嫌弃。雪化成水浸湿了女子的发髻,穿得粗鄙丑陋带着把丑剑,只是一张明净的小脸此刻有些狰狞。
“哪里来的破落女子,还想跟我们七公子攀上关系?滚滚滚!”护卫一抬手,想将纪如寻喝走。
纪如寻心中明了,此刻绝不能和玉家的人起争执。她只得立在一旁,不停地劝自己静下心来。几个护卫看她不愿离去,也懒得追赶。江湖上的破落户想靠上玉家的,太多了。
午时到达墓谷,一个多时辰过去。风雪未停。
纪如寻的手脚被冻得僵硬,小脸通红血丝浮起。她不能再等下去,她只能硬闯,玉府极大绕了很久她才找了个人少的地方。
翻墙而入。里面气息混杂,她只需悄悄躲过就行。
纪如寻坐在墙头上时,墙里头的人也在看她。
纪如寻心中只想骂人,怪不得此处人少。墙里头竟是个大光坝子的练武场,个个玉家的小辈和护卫正练剑正酣。
练剑人中自然有被教习师父敲了好几下脑袋的玉无伤,他一身白色单薄衣服,哆哆嗦嗦地舞剑。
忽然听到前方议论纷纷,玉无伤挤进一看。众人都抬头看着墙上红绿相接的一个人,玉无伤定晴一看,这人竟是纪如寻!
他赶忙跑去墙角处喊道:“阿寻,你是不是下不来墙了?我在这接你!放心跳吧!”说完便张开了手臂,一脸无畏。他坚信阿寻是来带他出墓谷的。
玉家的一干人等这才明了,定是玉无伤在外面惹回来的烂桃花。他们看向纪如寻的眼愈发复杂了,更多的是羡慕。
啊,这人穿着袄子呢。
玉家的小辈练剑时,不分春夏秋冬,都只着一件单衣。
纪如寻一张脸涨红。也只得跳下墙头,玉无伤稳稳地接住了她。待她落地后,少年一脸喜悦,“阿寻怎么就你一人?李歌呢?”
“我是来找你帮忙的。”纪如寻一双眼中带了些祈求,“你们玉家珍品楼里的白月莲可否给我?我可以拿,拿我的剑或者我京都的银两来换。”
玉无伤还未开口说话。一位面相有些古板的中年男子负手走来,“我不管你是七公子什么人,现在你擅闯玉家,还想拿玉家珍品楼里的东西,我要将你领去见大老爷。”
玉家主事的是大老爷,也就是玉无恨的爹。纪如寻不愿再耽搁,说道:“我没时间和你去见谁的。”
玉无伤扯了扯她的衣服,小声道:“阿寻,珍品楼里的东西只有大伯父能拿出来。”
中年人“哼”了一声,就往前头走去。玉无伤和自己的教习师父行礼后,就披上了一件厚厚的外袍,顺便带了自家十四岁小弟的外袍给纪如寻。二人跟着离去。
只一个跟玉无伤眉眼极似的小少年打着颤栗,在后边怒吼。
玉家很大,很多仆人还在雪中慢慢扫去石板路上的积雪。玉无伤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将手臂搭在她肩上,再见到朋友,他很是高兴。
好一会儿后,才到了一个大堂里。一只脚还未踏入,玉无伤就垂下了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