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快到边城城门时,前方竟然有一队人马。忙一手勒马,右手不顾疼痛反手将李歌拉拢些。
稍微离得近了,纪如寻才看清前方的人,是高仪淮。一身白衣,好看的面容被夜里的风沙染上了,点点疲惫。而在他身旁的,是裹着披风外伤差不多治好的6非镜,她外伤引起多种毒齐齐发作,现在虽是醒了过来却面色发青。
“阿寻!”
“寻儿,你受伤了么?”高仪淮喝着马儿向前,看见纪如寻浑身溅血,很是担忧。
纪如寻跳下马,将伤势更加严重的李歌背在背上,急道:“你们谁有金疮药么,全都拿过来!”
还未把李歌交托在别人手中,纪如寻也体力不支昏倒过去。
梦中,很不安分。一直都是爆裂声和气流冲破高空的声音,有高呼,有大哥的低语。
“阿寻,爹爹说雪莲能压制住我三个月的毒,我们又去找寻解毒的法子。那夜你手臂上的伤口,是爹爹的佩剑所致。我代爹爹向你请罪,勿念。”
第二日下午才醒来的纪如寻,看着床边6非镜留的信件。叹口气,她为了阻止6远取李歌人头,而与他拼命。
她脑中也是一片乱麻,不知道如何面对小镜子。这下,她确是先走了。
李歌?纪如寻突然想到,不知道李歌伤势如何,现在可好。忙起身时看到自己的右臂,被包扎成一团马蜂窝,纪如寻咧开嘴笑了,这厮竟然醒得比她早。
纪如寻跳下床,就要往外面走去。正好碰见为她送来吃食的玉无伤,纪如寻有些高兴,“无伤,李歌在哪个屋?我去看看他。”
玉无伤顿时喜笑颜开,“他啊?在西院那边下棋呢。”想到这二人如果成了,自己就能跟着混迹江湖,玉无伤有些雀跃。
下棋儿?纪如寻心中疑惑,他和谁?洗漱了下,咽下玉无伤端来的糕点。
纪如寻赶忙往西院跑去,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牵动,疼得她倒吸了几口凉气。刚踏进院内,纪如寻的脸就黑了下来。
李歌这次倒是一身湖蓝,精头很足地坐在石椅上。前面是一个石桌摆着围棋棋盘,而他对面竟然是个美人儿。纪如寻睁大眼睛看了好几眼,才发现这美人儿是自己从“蒙木”手下救出的那一个。
不知为何,纪如寻心中一股子气。径直向着李歌走去,瘦弱的身子挡住他前方所有的阳光,“你倒是伤好得挺快?”
李歌冲她笑得开怀,“托阿寻的福,我身体已无大碍。”他偶从玉无伤口中得知,纪如寻很多亲近之人都是这样唤她。
未等纪如寻说话,对面的女子先是开了口,“这位姑娘是?”
纪如寻回身看她,昨夜过于混乱未曾细细打量,今日一看这女子果然浑身气质华贵,一颦一笑很是规矩。
“纪如寻,昨夜救你的人。”纪如寻随意说道。
“姑娘,那已是前夜。没想到前夜救我的小兄弟,竟然是位可人的姑娘。着实令孟沅吃惊。”孟是大夏国姓,孟沅站起身来十分认真地对着纪如寻行礼,“姑娘的救命之恩,孟沅来世必当结草衔环。”
纪如寻忙扶起她,上一个对她说“结草衔环”的人,可给她添了不少麻烦。
李歌没有理会棋局,“六公主,恕李某不能再陪你下棋了。”说罢直起身,拉着纪如寻向院外走去。
孟沅极有规矩地立在原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看着二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她眼中有些晦暗。
李歌拉着纪如寻走出老远,嘴角都还挂着笑意,“你总算是醒来了,我等着和你一道去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