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影让楚征仪感觉到一股无形的莫名的压力。
也不能一直躺着,楚征仪身体动了动,正要起身,都阳在她动的几乎同时,就立刻回过头,平静地看向楚征仪。
这代表他即使不看楚征仪,也一直注意着楚征仪这边的动静。
“南真。”他以为顶着楚南真一张脸的楚征仪真的叫楚南真,于是如此呼唤道,“我们的前世是如何的?和幻境中的那样吗?”
“幻境当然是和那一辈子不一样,你想赎罪,所以幻境让你给我赎罪。”楚征仪靠着手支撑坐了起来,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望着那被紧抓的银香囊。
都阳缓慢地说道:“我那一辈子对不起你,所以幻境让我痛苦吗?可是你并没有变得特别好,你还是早早逝去了,并没有享受到什么。真正让一个人痛苦,是自己痛苦,而折磨的自己的人却很幸福。”
楚征仪第一次认真说了自己对着虐人任务的看法:“不是,我并没有沉溺于那一辈子,所以我并不想让你和我赎罪。是你走不出来,这一辈子也患上了些病情,所以你需要通过赎罪和被虐来获得心里好受点,这样你的病情就可以解脱了。”
都阳轻笑了一下,偏头看向了远方:“原来你是被我卷进来的,你已经开始了新的人生了,没有一点怨恨和负担。”
楚征仪顿了顿,进一步开解道:“你也可以开始新的人生。我不知道你什么病情,但既然梦境结束,你的病情就应该好了。”
都阳摸了摸手上的银香囊,用一种空无的语气陈述着:“我的病情是做什么事情都很紧迫,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等待我处理好好所有的事情后快点去做,可是我根本想不出来有什么。所有虽然我办事快,对我好,但也因为精过于紧绷着,让我随时有种会自己拖垮自己的不好预感。”
他看向了楚征仪:“现在没有这种急迫感了,但我还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那一辈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魔鬼说我对不起一个人才会这样,我想要知道我在急什么?”
楚征仪一时之间给不出回答,她所知道的都是楚南真说给她听的,哪里能够知晓站在都树阳的角度是什么看法。
她也和都阳在那幻境里呆了很久,日夜了解,可依旧感觉幻境里都树阳这个人身上有很多迷雾。
“我不知道,在见到你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上一辈子发生了什么。后来记起来上一辈子因为你很简单地和我放弃那一段感情,因此我积郁成疾,不巧那时候天气不好,不幸感染风寒,病上加病,就很快去世了。”
都阳突然问道:“你去世的时候我在远方吗?”
楚征仪点了点头:“你去远方经商……”她突然顿住,有了种都阳为何这一世如此急迫的设想。
都阳了解自己,自然比楚征仪更快猜出来,低头淡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而是淡漠中透着浅浅的伤感:“那应该是我和你分开去了远方后后悔了吧,因此我想要快点回来挽留你;或者是我去了远方,听说你病重的消息,发觉你的重要性,所以急迫地想要回来看你。”
他停了停,眼眶变红了:“就像幻境里的那样,我听说你重病了,立刻赶回来……”
楚征仪听着这让人唏嘘的设想,默然无语,心中也起了些涩意。
如果真相是如此,那未免是一个太过残忍的遗憾吧。
他们本来可以在一起的,只要楚南真再撑一下,等都树阳回来,他们就可以在一起,可以有个圆满的结局。
本来他们是有希望的,却活生生两个人都背负了绝望。
都阳用那双平静地流露出悲伤的眼眸注视着楚征仪,正被这设想震撼的楚征仪看到这眼眸中的情绪,有些心恍惚。
都阳的身体渐渐靠近了楚征仪,在楚征仪微微张开的嘴唇上烙下一吻,楚征仪没有反应过来,承受住了。
开始还是轻轻地贴着,后面变成轻轻的带着湿气的啃咬,最后变成了掠夺呼吸的深吻。
浓重的情绪在逐渐升高气温的气氛中像是被丢进了油锅一样,忽地炸裂开,让楚征仪随着那逐渐变重的动作而逐渐清明的眼,顺便又变得恍恍惚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