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面前他们如同蝼蚁一般,蝼蚁的发泄不足挂齿,只需要惩治不听话的蝼蚁,以儆效尤,维护说一不二的规定就好。
没有任何一点人情味。
曾经尉迟珈蓝觉得这样很好,甚至还极其拥护,可是他如今觉得这样的明实在是冷漠得让人发寒,让人失望。
他像是个极其怕冷的人一样,用有些蜷缩的姿态回去了,身影落魄,如同孤魂野鬼。
第1o3章第五罪
尉迟珈蓝本以为回去会看到躺着休息的有蒲,没想到却看到有蒲穿戴整齐好下了床,坐在凳子上倒茶喝。
这景象是他打开门才看到的,里面就有蒲一个人,仆人都在外面。
尉迟珈蓝迟疑地问道:“你感觉好很多了吗?”
尉迟珈蓝本该高兴看到有蒲精地起身的,但如今看到屋子里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喝着茶,全身像是被一层灰色的雾包围住情绪,让人看不大清她的所思所想时,尉迟珈蓝的心脏像是被人抓住了一样,不但高兴不起来,也轻松不起来。
有蒲放下了茶杯,转动身体,双手放在膝盖上,端正地面向了尉迟珈蓝,喉咙颤动了一下,平稳的说道:“还好。”
尉迟珈蓝做出松了口气的样子,勉强挤出笑脸说道:“那真是太好了。”
他停留在原处,没有继续向前走,和有蒲遥遥望着。
有蒲对他的伫立没有任何疑问,而是继续她想说的事情:“我想走了。”
尉迟珈蓝嘴唇颤抖了一下。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种气氛,这样的姿态,一看就知道会有他很难接受的事情发生。
“可你病重了,需要好好养病。”尉迟珈蓝用没有任何说服力的口气劝服道。
有蒲自然毫无所动:“也养不了多久了,不如在我想生活的地方生活。”
有蒲话音落了很久,尉迟珈蓝垂下了头,身体两侧的拳头越握越紧,艰涩地说道:“求求你,你不要那么说……”
“我比你更希望我能够活着,但我比你清醒,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有蒲平静地说道,“你不用说些假话欺骗你自己,让你自己心安理得……”
“我没有!”尉迟珈蓝握住的拳头紧得不能再紧了,身体也绷得紧得不能再紧,这让尉迟珈蓝后,是尉迟珈蓝心脏震动得最响的时候。
“我曾经想和你在一起,像夫妇一样在一直一起,像家人一样永远依靠包容。”尉迟珈蓝费力地弯了弯嘴角,虽然在对有蒲说话,但视线却不在有蒲身上,而在虚空一点,“但你在救了我命之后很快离开了,我没有机会说出来……”
有蒲的表情冻住了,半晌后皱起了眉头,微微张开了嘴。
“我是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千方百计地算计过你,但这件事情之后就没有再算计了,哪怕是想和你在一起,也绝不是什么留你在在身边来预防以后我再病危的情况。”尉迟珈蓝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但话语依旧竭力保持着清晰,“所以我是有想给自己希望的想法,但绝对没有丝毫的想通过自我欺骗来获得心安理得!”
有蒲好像有什么想说,但没有说出来,而是咬住了嘴唇。
“我说这些当然没有为我开解的意思。我骗了你我现在难受得要死就是罪有应得,但我一直认为,如果有报应,那就该是我来受。特别是这种报应……”尉迟珈蓝泪流满面地说道,眼泪止都止不住。
他捂住了脸蹲坐在地上,胳膊死死地抵住膝盖,脑袋又死死地抵住手掌。
现在的他只有通过这种头靠手、手靠膝盖的叠加方式,他的动作才能稳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