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珈蓝抬起头愣愣怔怔地看着有蒲。
有蒲继续说着,面无表情的脸上缓慢地留着大滴大滴的眼泪,但她不管也不顾,眼也空空洞洞的,像是在说着不关她的事情:“我把你当朋友,我把你当亲人,可原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是编造的,那些我看着心慌和心疼的情绪是假装的,那些你让我去做的事情,原来为了铺垫你最后目的而鼓动我去做的……”
有蒲的眼睛突然再次迅速红肿起来,鼻子尖上涌的酸气让她不得不用鼻子吸了吸气,让有些红肿的鼻子动了动,那些重得化不开的委屈终于一丝一丝地冲了出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有蒲难过地说道,哭腔一出,她终于受不了地大声哭了出来。
“你为什么对我这样?”
在大声哭泣中,她一声又一声地问道,问着同一样的内容。
不过在一遍又一遍的问句中,这个“你”早已经不是尉迟珈蓝了,而是那造成让她痛苦的冥冥之中的力量。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有蒲用双手用力顶着额头,好缓解头部的痛苦,“母亲因为我那样子死去,我已经痛苦了那么久,为什么痛苦还要再次加深一次?”
人总是容易联想的,一次难过,引出曾经的难过,联想到曾经的难过,又再联想到现在又再次发生的难过,所以难过堆叠了一次,又堆叠了一次,本就让人透不过气了,但加倍了一次,又加倍一次。
给予她深刻感情的母亲走了,给予她再次深刻感情的尉迟罗也消失了,她还快死了。
有蒲难以压制自己的绝望情绪。
尉迟珈蓝听着有蒲不同寻常的沉重痛苦,从有蒲的说话里隐隐知道这难过有有蒲联想到她死去母亲的原因,但没有想到内里是更多的那未来将压得他透不过气的原因。
第96章第五罪
他只能坐在一边,无力地看着有蒲发泄情绪。
但他自己也发现了,有蒲一开始还是对着他发泄的,但后面就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不管他的存在了。
尉迟珈蓝一直看着有蒲,无措地看着有蒲的所有痛苦的爆发,看着有蒲持续地长时间哭泣,看着有蒲难过到晕倒。
有蒲不对劲的时候尉迟珈蓝很快发现了,所以很顺利地就接住了有蒲。
因为他知道有蒲是哭太久脑子昏昏沉沉后昏倒的,身体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晕倒后呼吸也还算顺畅,就没有帮有蒲去请大夫看病。
他抱着有蒲,也不着急动作,而是疲惫地闭了闭眼。
真的太疲惫了,原来做错了事情,原来伤害了人,真的会招致如此严重的后患,让人疲惫得不想做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