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蒲抬起了头,用无比冰冷的视线看向他,用无比严寒的语气说道:“你做了什么?”
本来安慰的尉迟罗顿时哑巴了。
“事到如今,都说出来吧。”有蒲放在膝盖上的手在颤抖,但她的眼可能因为泪水的洗刷,也可能因为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变得无比的犀利与明亮。
即使黑色的眼瞳周围满布着因为眼部充血产生的红血丝,也依旧给人犀利明亮的错觉,像是猛烈照射的阳光,让尉迟罗直视的时候感到非常刺眼。
尉迟罗本来内心沉甸甸的,但毕竟是他自己做的决定,即使不安,但绝没有一般人做出良心不安的事情后的谴责自己时的沉甸甸,他的不安仅仅是因为后悔伤到有蒲了而已,并没有什么负罪感。
然而直视有蒲这样的目光,尉迟罗有种自己真的做错太多、理当谴责自己的感觉。
有蒲的眼睛经常情绪淡漠,虽然安静地放松自己的时候偶尔透着淡淡的悲伤,但她从未有这样强烈的刺人情绪,她本来活得与世无争,性子也隐隐天真单纯的,不该……不该……如果不是他,她本不该变成这样的。
“在外面不方便说,你跟我到家里说可以吗?”尉迟罗说道,说话的时候他没有呼吸过。
有蒲嘴巴动了动,右手几次握成拳头又放开,终于她停止了困顿,扬起了手,狠狠打了尉迟罗的脸一巴掌。
她警惕人的时候一向是有攻击性的,现在的这一巴掌虽然也是因为怒急而扇的一巴掌,但也是重新警惕异常而表现自己攻击性的一巴掌。
尉迟罗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打,即使是狐狸形状的有蒲,在没有离开他之前,也很久没有扬起爪子攻击他了。
动物除了捕猎,一般是怕受威胁才会有攻击人的欲望的。
尉迟罗没有捂住火辣辣的一边脸,他知道,有蒲打的时候是毫不留情也毫不保留力气的,也因为知道这事实,他因为被打而撇向一边的头,渐渐无力地低下。
也因为他没有反抗,有蒲虽然警惕地紧紧盯着他,但没有再出手。
“是啊……”他低声喃喃自语,“当年那么要好,你都不怎么情愿跟我回家,如今又怎么愿意呢……”
有蒲不吭声,只用锐利得扎人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尉迟罗觉得那目光扎着自己千疮百孔,身体上难受,但心理上迟钝地感受着,像是因为受伤太厉害,停止了反抗,也停止了认真去想。
但他终于开始说话了,在让后面跟着的仆人离开并且把守住这条小巷后,他开始说出那些过往。
“我原名尉迟珈蓝,如你所打听的,其实身份是大巫,尉迟罗……尉迟罗是为了接近你所以伪造的一个身份……”尉迟珈蓝眼空茫地说道。
“为了什么?”有蒲面无表情,语气却沉重地问道,她直接问最关心的重点,才不要听这个什么尉迟珈蓝整理情绪磨蹭着说真相,“为什么要这样接近我?!”她的每一个字都严厉而尖锐。
尉迟珈蓝眼无法再空茫了,他紧紧闭上了眼睛,用干裂的嘴唇说出干涸的声音,清晰无比地说完了全部的原因。
和上一辈子的有蒲讲的一模一样。
楚征仪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睛。
“……我占卜的龟壳和我说,你是极其不愿意主动给我的,所以我去要绝对困难重重,很难得到心中所想,极有可能还是按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