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嘴唇紧抿着,眼泪也一滴一滴地掉了下来。不过这次哭泣里他的眼泪从眼睛里出来的速度缓慢了很多,但从他每一次闭上眼睛都是紧闭,好挤出眼泪用袖子擦干的动作就可以看出,他是有压抑自己的情绪的。
他压抑着,压抑着,只能放缓哭泣的速度,只能保持屋内安静不惊扰人。
这个防止不惊扰到的人可能是屋外那些求着他、命令他的人,也可能是屋内这个可怕的已经死去的“人”。
但哭泣还是没能让小钟里的鬼说话。
水元初颤抖摇晃地靠近了小钟,心一狠眼睛一闭就把自己的一只小手又放到了小钟上面,这次小钟终于有了反应,和水元初第一次见这钟那样,小钟开始无拍打撞击就自鸣了起来。
那诡异的声音一响动,水元初就害怕得打了个哆嗦,他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可是诡异的声音仍在继续,但都是他熟悉的钟鸣声。
都是钟鸣,没有人声,这可怎么办?
这还是会被父亲像看废物一样冷斥,被母亲失望的目光围绕,然后再次被看似唯唯诺诺、恭顺听从的仆人强硬地关在这只有鬼的幽闭小屋。
水元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然后咳嗽了起来,他用没有贴着钟的那只手不断地擦着泪水,泪水干一点点就费力说道:“你快和我说说话,求你和我说说话好吗?”
他又怕又渴求,但那口小钟像欺负他小一样,只会无意义地鸣叫,不会发出人说话的声音。
水元初焦急起来,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做了,可还是这样的结果,要是他一辈子都不成功,那他该怎么办?
懦弱和恐惧的眼泪一直流淌,惊慌和难过的情绪蔓延这个小屋。
可是鬼还是没有理会他,不管他哭得怎么伤心,怎么可怜,鬼还是没有动容。
鬼是这个世界上最冷漠的东西了,他们只关心自己愿意关心的。
水元初哭得累了,深切地知道哭泣无用又费力,就渐渐不哭了。等到眼泪在脸上发干得厉害,他眨着干干的眼睛,冷漠地问:“你究竟怎么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