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黑色袭来,楚征仪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就发现自己在一个荒芜破败的院子里。
那院子的杂草高到人的小腿还无人清理,落叶也堆积得到处都是,无人打扫。
“吱吱……”
不是吧,还有肆无忌惮的老鼠!
楚征仪怕得立刻想离开这可怕得随时可能不知从哪里钻出老鼠的高草丛,但她很快愣住了,因为她发现她离开不了,仿佛被什么固定住了一样。
怎么回事?
现存的震惊代替了恐惧。
不过不等楚征仪细想,院落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喧闹声在渐渐地逼近,不一会儿,院落门被打开,一个伤痕累累的男人被推了进来。
像是只是为了完成将男人推进来的任务一样,门很快被关上,喧闹声又再次离去。
男人惨白着脸,他身上的伤其实都被处理了,但这样一弄伤口有些地方又裂开,痛得他直冒冷汗。
他艰难地站了起来,正要进入屋内,突然有所感应一样,朝着楚征仪站着的方向走来,但他垂眸看着草丛的表情,不像是看到站立的楚征仪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征仪心中疑惑。
男人走到楚征仪的面前,低头往楚征仪的脚下捡了一样东西。
楚征仪定睛一看,发现正是那熟悉的彩漆花卉子母脂粉黛盒,只是彩漆掉了些。
男人幽幽地看着这个盒子,嘴中吐出几个简短的字:“原来是旧物啊。”
只是旧物还在,人已经不在。
男人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呆呆地望了这旧物很久,才将盒子收进怀里,向屋子内走去。
他一移动,楚征仪发现自己就能跟着移动了,或者说是跟着那脂粉黛盒移动。
楚征仪本以为屋内很脏,但没想到还可以,虽然简陋,但还是干净整洁的,不像外面那般脏乱。
男人一进到屋内就自动找床趴下,趴了后觉得有些不舒服,将怀里膈人的脂粉黛盒随意放到软绵绵的枕头底下,这才睡得踏实了。
但这样一来楚征仪也被困在了床上,她只好盘腿坐在床头。
[这一辈子的我在吗?]
楚征仪无奈地呼唤道,以前都是对方主动出来,这次居然要她自己求出现。
很久之后,才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在……”
楚征仪现在的这具身体的名字叫冉正仪,本是个清妓,因为姿容艳丽,即使最擅长的琵琶也弹得一般,点她弹琵琶的人还是很多。
水元初就是点她的人之一。
冉正仪深知自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水元初又是当地大户的大儿子,他自己的容貌也是美得不愁姑娘喜欢的,所以若是天天找她弹琵琶,应当是爱慕她了。
于是高兴又惆怅,高兴的是自己有东西让水元初爱慕,惆怅的是思来想去那东西估计也只是这幅皮囊了。
有一日,水元初的赏赐妙性地增加了个看起来精巧特别的彩漆花卉子母脂粉黛盒。要知道,以往都是纯粹金钱赏赐的。
冉正仪拿到那脂粉黛盒后喜爱非常,盒子里的脂粉黛也非常好用,天天用此描摹容颜,日日把盒子放手中把玩,渐渐的,就干什么都能想到容貌美好的水元初了。
但水元初久久不表示,冉正仪又不好主动说,只好另辟蹊径,委婉出击。
她表示自己已经筹得银两,想求水元初以买个外室的名义拿她的钱买下她,再用她的钱帮她筹买个庄子,假意他在外金屋藏娇。
“我可以付钱买公子的庇护,或者日后公子只要想听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