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喜欢上了,不会很可笑吗?之前那些抵触和排斥是在把事情倒向另一处方向了啊。
他劝着,用力地劝着,劝着自己喜欢的人为他心痛,对他失望,然后彻底地消耗所有喜欢,完完全全地放下他。
有句话叫做事要做绝,不然春风吹又生,欲断断不了,烦扰又回头。
可是也有句话叫做事留三线,日后好回头。
这个世间仿佛在嘲笑你一样,当你笃定了一个道理,但那个道理的又会绕了个圈后,告诉你相反的答案又是正确的。
可是要挽回吗?
单晏随又踟蹰了起来。
若是挽回了,即使以后又后悔了,却再也无法再回头了。
楚双仪不可能任由他的犹豫不决伤得遍体鳞伤,他也无法看到楚双仪再次因为人生大起大落的险些痴狂模样。
所以,得想清楚,得想清楚。
单晏随不停逼着自己想清楚,但是,他却无法再想下去了,心中只有被挖空的感觉,那种感觉如此明显,不停地催促着人去找回那失去的一部分,让人难受得心乱如丝、魂不守舍。
单晏随赤红着双眼坐起,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去找楚双仪。
山谷内的大夫和新仆从都和单晏随毕竟陌生,劝了一句也没好立场相劝。
单晏随于是很快摆平他们,租了个马车,便离开了山谷。
他还是没有想清,但那种不能失去的感觉太强烈,强烈到他觉得如果现在不找回,日后便会活着痛苦之中。
所以即使日后后悔,他吞下苦果好好活着,也会比此刻好。
就如同被逼着和楚双仪相处时,他还是渐渐过来了,并且回过头看那段时间,反而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怨怼,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愁苦。
只希望他此番回头,还来得及。
做好了决定后,单晏随终于安定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做出了个好决定,因为他此刻无比期待和楚双仪重逢的样子。
也许楚双仪还要别扭一阵,也许楚双仪还要冷落他一阵,也许楚双仪还要折磨他出气一阵,但只要他心诚,终究会再和好。
因为楚双仪放下他的时间并不长,还是有挽回的机会的。
单晏随微微笑着,手却死死扣着手掌,硬硬的指甲差点穿破手掌脆弱的皮肤。
他坐着的马车飞快,但楚双仪坐着的马车飞快,更何况之前已经隔开了那么一长段时间,所以追上并不容易。
但只要目的地相同,怕什么呢?
以后可能要等很久才能在一起,所以现在这点地理上的距离,不足为提。
他会有耐心的,他会生出很多很多的耐心,来等待愿望实现的那一天。
三天后,单晏随终于到达楚家和单家所在的小镇,但他连单家的门都没进,只在单家门口吩咐了诧异的开门老仆,让老仆去帮忙收马车和安排车夫后,就快步往楚家走去。
然而楚双仪却没有回来。
“你为何说对双仪不住?为何双仪会独自回来?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楚母紧抓着单晏随不放手,歇斯底里地失去了往日的温和,“从京城到这里,能过马车的就一条道,你也坐马车,又在双仪后面,双仪怎么可能比你迟了还不被你发现?!”楚母悲痛地说,她心中有预感,也在描述着那种预感,却无法直言那预感。
“当务之急是立刻去找!!!”楚父也乱得控制不住音量,好不容易压制情绪镇定下来,想清楚后立刻喊道。
“对对对,去找,去找,先去联系官府,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