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似关心的动作让单晏随的身体轻微地紧绷起来,楚征仪假装没发现,安静地拉扯好被子,确认单晏随盖得严严实实了,就继续干活去了。
当然这活太艰巨,楚征仪微笑着暗骂单晏随有病后,让稻草人帮她干了。
第46章第三罪
单晏随本以为楚双仪说完那些话之后会对他攻势集中的,但楚双仪只是恢复了屋内部分的物件摆放后,夜晚再和他同床异被而眠,安静无言。
第二天的时候单晏随本以为楚双仪会等他起床,给他做各种回忆、各种哭诉的举动的,但楚双仪没有,她很早就睁开眼睛了,无言地流泪了一会儿,然后便起身走了,一早上都没有回来。
之所以知道她一夜安静无言,之所以知道她哭了,是因为单晏随一夜未眠。
他清晨终于有了点睡意的时候,听到了身边有小声的像是强忍哭泣的涩长的呼吸声,他默默地等身边的人踏着昏暗的晨色离开了,门也吱呀一声地关了,单晏随方转过身来。
他看到了楚双仪盖着的被子已经被折叠好,但楚双仪枕着的枕头并没有重新弄过,枕头中间凹陷,有被人睡过的痕迹,枕头上有湿黑湿黑的泪痕,有被人留下痛苦的痕迹。
单晏随虽说心冷,但也不是尽然无情的,他怔然看了许久,无法理解这沉重的感情,但不知为何,第一次心中没有厌恶。
当然,他此刻心中的情绪他根本无法说清,似一团迷雾,如何拨拢都探不出内容,但无论如何吹赶迷雾,迷雾又犹在。
单晏随坐了起来,等脑子因为思绪快速变得像睡饱后一样清醒时,他伸出了手整理了下楚双仪的枕头,又将自己的被子折叠好摆成和楚双仪那边一样的形状,摆在和楚双仪一样的床尾位置。
这些举动是他下意识想做的。
这个世界上的确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如他所愿。
两家交往深,听楚双仪的意思,他对她也曾情意深重,曾用尽一切办法挽回这段姻缘。
所以正如楚双仪所说,说在一起就在一起,说离开就离开,没有那么好的事情。
即使要分开,也是等她想离开。
单晏随疲惫地下了床,点了灯,连外套也不披一件,就拿了这两年内的书信翻阅,看看他曾经对外发生过的事情,至于楚双仪……顺其自然吧。
楚征仪是带着阿大出外逛街买东西去了。
她让阿大送她到人群里,和阿大约好了几时再过来接她,便让阿大回去。
其实山谷里只有一个仆人也够,但如果是她这种出门要小心的女流之辈,丈夫又不再时时陪着了,只有一个仆人又不太够。
譬如现在这般,实在是太麻烦阿大了。
楚征仪上街是采买一些如果单晏随记忆还在时会接着买的东西。
单晏随能不能恢复记忆的确实在是玄之又玄,但说起过去时单晏随脸上的迷茫给了楚征仪新的思路。
“小娘子,好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