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厨房,她说今晚的吃食她来准备。”宫女不安地说出了余敞觉得难以置信的话。
易仪做饭?
她怎么可能做饭?
惊诧压过怒气,余敞怀着见新事物的心情去了厨房。
结果居然真的在做饭,而且一举一动很是熟练的样子。
模样专注,手势利落漂亮,完全没有往日那种被保护得太好以致又蠢又纯的感觉。
楚征仪的确要做菜,她受不了那饮食了,一早就去厨房视察,观看了一件件用具,又捂着鼻子摸清了厨房准备的食材,她指定了厨房准备好用具和食材后,见天色差不多了,呼唤稻草人出来。
虽用的是稻草人做,她相当于只有指点功能,但楚征仪花费的心力没有一点点少。稻草人在做饭时的一举一动都被她严格地设定,来确保稻草人做出的东西没有失误。
在楚征仪的计划中,她过来后昭玉公主会咬死口不会嫁给余敞,但也不能一直不给余敞甜头,所以昭玉公主会委婉地把自己当丈夫一样对待。
这样,她可以细水长流地攻略余敞,又可以不忍受余敞的臭脾气。
而余敞……而余敞忍着忍着总会习惯的,只要当他知道忍着不会总是憋屈,而是充满美好的时候……
“陛下回来了。”楚征仪等余敞看了很久,才回到身体里,然后像是终于意识到余敞的存在一样,低头羞愧道,“我算错了点时间,没想到会做那么久,陛下可能晚一点才能坐在桌子上吃饭了。”
“仪仪给我做饭,我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怎么会怪罪。”余敞欣喜地说道,他进入厨房,“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我没做过饭,但想来不是很困难。”
“你帮我试吃一下吧。”
“这也太简单了吧。”余敞好笑道。但话音刚落,楚征仪已夹了一筷子肉片到他嘴边。
色泽不是他熟悉的色泽,但气味似乎还可以。
余敞犹豫了一瞬,就甜蜜地看着楚征仪,张口咬下那片肉。
肉一到嘴中就愣住了。
没吃前,余敞觉得能吃这以前高高在上的公主亲手做的食物,哪怕难吃也可以气顺,所以尽管嘴巴有些抗拒,但他为了心中的胜利感,他还是吃下了。但当他第一口就发现好吃得不得了,肉片又软又嫩又鲜,在享受的咀嚼中,他完全忘记了什么讨好,什么胜利感。
“如何?”楚征仪侧头问道。
“特别好吃。”余敞发自内心地惊喜道。
“我为了解腻,加了些薯类淀粉和鸡蛋清拌入肉中浸一会儿,没想到让这些肉即使炒得十分熟了,口感还是软嫩的。”楚征仪又夹了一筷子肉给他,温柔地说道。
余敞不在意地听着,只专注着吃和给楚征仪良好地回应,当然,他也听得不是很懂。
楚征仪就知道余敞爱吃这个。
从昨天他只夹肉,并且说那些没熟还带着血丝的肉条说鲜嫩的时候,楚征仪就大致知道他是什么口味。
所以第一口给他的是肉,是鲜嫩的肉,是油脂还在,却入味鲜咸的软嫩的肉。
表里不一,步步算计,如他一样。
那晚是余敞吃过最好的一碗饭,天黄贵胃的美人亲手侍弄的独特美味,入喉至肠,都是极致的享受。
就连后面他一开始吃不惯的酸甜的鱼肉,在美人频频动筷后享受的表情中,他犹疑着试了一次又一次,最后也渐渐得了其中的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