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寿将地点选在这里,也恰是出于这种考量。
“郎君,人都安排好了?”
唐宓披着披风,初夏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
她看了眼黑漆漆的院落,又扫了眼四周,低声问道。
“嗯,黄字营的人我都撒了出去,确保小跨院周围百步内无人能够靠近。”
李寿也裹着披风,情肃穆,仿佛在进行一项十分庄重的仪式。
“那人可行?”
“嗯,我在死囚牢里提出来的人,祖上几代都是摸金校尉,家传的手艺。”
不过是从榕院挖个地道,对于整天在地底下讨饭吃的盗墓贼来说,再容易不过。
夜色渐浓,不远处打更的仆役已经敲了三下,榕院的灯光渐渐熄灭了。
四处一片寂静,除了朦胧的月光,再无其他的光亮。
李寿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可以行动了。
一个黑瘦的人影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选定了一个位置,然后撬起地上的青石地板,用铲子拼命的挖着。
那个把他从死牢里带出来的郎君说了,只要他连夜打通这个地道,找到郎君要找的东西,明日他便可以去骊山大营戴罪立功。
虽然不是直接赦免,可好歹有了活命的机会。
所以,那黑瘦男子使出了浑身解数,拼命的挖着、挖着……
第444章恨
咚、咚咚咚咚!
打更的仆役准时打着更。
五更天了,天际边开始露出些许亮光。
原本安静的大宅开始渐渐有了声响,黑色中开始有了点点烛火。
唐宓掩嘴打了个哈欠,头靠在李寿身上,困意如同波浪般一层层的袭来。
“猫儿,你还是回去睡吧。”
李寿心疼的摸了摸唐宓的鬓发:“你从来没熬过夜,这一宿不睡,你如何能受得?”
唐宓双眼干涩,整个人都倦倦的,但还是扯出一抹笑,“郎君受得,我如何受不得!”
夫妻同体,她说好要与十八郎共福祸,又怎么能撇下郎君一个人,自己独自去睡觉呢。
“郎君,通了!”
李寿还想劝唐宓回去补个觉,黄一忽的闪了过来,低声说道。
唐宓和李寿齐齐来了精。
“下面怎么样?”真、真的有棺木?
李寿的声音禁不住的有些发颤。
“……”黄一犹豫片刻,方说道:“那棵榕树根须生得很繁茂,且土壤湿润,而那棺木只是寻常杉木,几十年的时间,早已腐朽不堪。”
而那尸体,更是直接化作了枯骨,与腐烂的棺木混在了一起。
不过,不知道是李立德难得宽厚了一回,还是李贵的父亲有点子良心,在挖坑的时候,坑的四周都铺了石板,只有最上面没有用石板封死,而是任由榕树根系将棺材包裹起来。
所以,那些腐烂的棺木和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