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李其琛的表情更加冷峻了。
唐宓又察觉到了,抢在李其琛开口前,赶忙说道:“娘子体恤我管家辛苦,我却不能不孝敬长辈。晨昏定省,是为人晚辈该做的。对了,娘子,今天腊月十八了,家里该掸尘清扫了,您这边可有什么吩咐?”
今天可不是初一十五,她唐宓不是一样来了?
李其琛听了这话,刚刚被萧氏很是愉悦。
且她发现了,当她刻意将萧氏划为“自家人”范围内时,李其琛周遭的气场都十分平和。
唐宓决定再接再厉,“我也确实不会计较这些,可问题是,一旦习惯养成,就很容易出错。若是在人前,董宫女再习惯的脱口唤一声‘公主’,那娘子的处境就艰难了。外人定不会觉得是董宫女失言,只会认为是娘子刻意纵容,继而怀疑娘子对大梁心存不满。如此,娘子将会陷入危险之中,而李家,也要被御史弹劾、被圣人苛责!”
唐宓说得那叫一个忠言逆耳、大义凛然,只把李其琛听得连连点头。
刚刚他还觉得唐宓是小题大做,故意为难董宫女乃至萧氏,听了唐宓的这番话后,又觉得自己是误会唐宓了。
唔,这唐氏,倒是个识大体的人啊。不愧是十八郎看重的人,确实不错。
萧氏却觉得分外刺耳,明明心里恨唐宓恨得不行,却还要做出感激的模样,“阿唐,多亏你提醒。唉,正如你所说,阿董唤了几十年习惯了,我也是多年不出门,竟忘了让她改口——”
董宫女这边已经磕头如捣蒜,白皙的额头重重的磕在青石地板上,没几下就磕得一片青紫。
她嘴里不住的说着,“都是奴婢失言,险些酿成大祸,还请郎君、娘子、十八娘恕罪!”
萧氏用力掐着掌心,丝丝疼痛,提醒她保持理智。
借着董宫女打自己的脸,好个唐氏,够狠!
唐宓冷眼看着,等董宫女的额头见了血,这才故作不好意思的叹道:“唉,我也是为了家族,这才多了一句嘴。还请父亲、娘子不要怪我。”
董宫女形容狼狈,慢说萧氏看得心疼,就是与董宫女相处了二十多年的李其琛见了,也有些不忍心。
直觉唐宓是不是太狠心了,她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