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最毒的药不是鹤顶红,而是权势。一旦沾上,就没有摆脱的一天。
容珂站在承天门楼,雪风穿过朱雀大街,吹过她的鬓发,最后又归于太极宫的浩荡宫宇中。容珂在风中良久沉默,后来,她说:“我想做什么你都答应?”
“当然。”
“如果我想招夏家人为驸马呢?”
“那就当我没说过这句话。”
容珂扑哧笑了,她压住飞舞的头发,说:“走吧,我想下去了。对了,去查一下刚才那个官员,后花园修这么大,是不是贪腐受贿。”
萧景铎忍不住想笑,他偏头看向容珂,眼睛中星光闪闪,盛满笑意。
到乾宁公主府后,萧景铎非常无意地问起容珂:“你怎么突然想起夏家?”
“什么?”容珂被问的丈二摸不着头脑,什么事情,没头没脑的。
萧景铎停了停,说:“没事。”
依萧景铎的观察,容珂多半就是随口一提,夏家也是恰巧顺口。可是即使如此,也不妨碍萧景铎给夏家几个适龄未婚郎君找麻烦。
夏家是夏太后的娘家,萧景铎觉得,他确实得防着。
后来萧景铎问容珂,那天在城墙上,你究竟有没有想过自立为帝。
容珂笑着拨眼前的灯花,许久后才说,我想过。
作者有话要说:祸患起于内部,谁家都逃不脱的魔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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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赐婚
容珂和夏太后的争吵并没有传开,即使如此,朝堂上好些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夏太后质疑容珂权倾朝野,狼子野心,容珂没有争辩,之后照常上朝、下诏,权势如日中天,没有丝毫避嫌的意思。但是容珂却再也不去日华殿请安了,有些场合避不开夏太后,容珂会笑着微微点头,不失礼,也只是不失礼。
龟兹国的使臣不远万里,慕名来长安觐见宗主国。长安在西域声名远播,如雷贯耳,许多商队从西域经过,就是为了来大宣一睹盛况。龟兹心生仰慕,国主遣派一队使臣跨越千里,去长安学习。
来了长安,眼前的一切都让龟兹人大开眼界。
拔地而起的阙楼,星罗棋布的长安城,驼铃声声的异域商队,结实精壮的巡逻卫兵,以及大街上衣色鲜艳、笑语欢声的娘子。受乾宁执政的影响,长安女子越来越大胆,启元年间女子上街尚需佩戴遮挡全身的幕篱,到现在,幕篱短到仅能遮住脖颈。
长安仿佛一幅宏大又富丽的画卷,在远道而来的客人面前徐徐展开。
宫廷里,朝廷专门设宴,宴请龟兹和其他藩国的使臣。龟兹使臣端起一个青绿色茶杯,发现杯底还雕着一枚灵动的鱼,跃然于杯中,使臣惊讶极了,忍不住将瓷杯移到眼前,去看这条凸出来的鱼。
这样栩栩如生,细节优美,而且不是平刻在杯底,而是立体浮在杯中,这是如何雕出来的?
他举目四看,宫女托盘上的酒杯纤长,上面刻着华丽的浮雕,面前的瓷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