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现在,萧景铎坐在容珂身边,替她压了压被角,终于能平心静气地交谈。
“我已经让他们出去找药材了,等药找齐了就好了。你现在怎么样,好些了吗?”
容珂靠在软枕上,轻轻点了点头。顿了一下,她问道:“方才,你为什么要跟着跳下来?”
萧景铎知道容珂在问落崖时候的事情,他当时看到容珂坠落,血液都要凝固了,怎么还能想这许多?不过这些话没有必要说,萧景铎笑着说:“你都用罢官来威胁我了,我敢不前来救驾吗?”
经过这一打岔,容珂也笑了。她挑了挑眉,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当然敢。”萧景铎对此毫不怀疑,“不过,现在臣还要给殿下解毒,看来臣这身官服,还能再多穿几天。”
“你大胆!”容珂言辞严厉,但眼睛里却带着笑,“你敢威胁我?”
说笑过一茬后,萧景铎慢慢进入正题:“殿下,你冒这么大的风险,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说起正经事,容珂的情也端正起来。她本来没打算将萧景铎牵扯起来,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再避开萧景铎反而落了下乘。于是容珂也开诚布公,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先不急着现身,等他们将事情闹大后,直接杀鸡儆猴。”
“杀鸡儆猴?你是说江安王与和静郡主?”
“对。”容珂点头,“他们俩虚有其表,在这些人中实力最弱,最适合第一个开刀了。”
萧景铎顿了顿,脑中推演这次刺杀的经过:“那个宫女突然发难,恐怕崔太后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时机,必会将一切栽到江安王身上。等江安王一倒,郑王作为先帝嫡子,便是身份最合适的亲王。莫非那个宫女是崔太后的人,不然为何会这样巧?”
“我也想不通啊。”容珂靠在软枕上,长长叹气,她又想起背叛了她的向卉。然而她的话锋很快又锐利起来:“不过这一切,都要建立在我死了的前提下。只要我一日不死,我就不会放过他们。”
萧景铎顿了一会,慢慢说道:“殿下,为了大局,适当的牺牲确实不可避免。不过,你应当牺牲你的属下,而不是以身犯险。天底下再没有什么事情,比你的安危更重要了。”
容珂听完了这一番话,停了半响,也只说出这一句:“你作为一个将军,就说些这种话?”
萧景铎却不理会,而是提起另一桩事:“人手呢?要如何安排?”
“城内有十六卫,城外也有府兵,若是调兵,总是有人手的。”
萧景铎看着容珂,等着她继续说下去。果然,容珂话锋一转,又说道:“可是这些人和朝中牵扯甚广,无论从哪里调兵,总是避免不了要惊动旁人。”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但是萧景铎却不急着发问。他相信以容珂的手段,在她走出这一步之前,必然已经将这些问题想好了。
烛台上的灯花发出轻微的爆破声,衬得屋内越发静寂。容珂的声音缓缓响起:“我需要一支,只属于我的军队。”
这下萧景铎都惊讶了:“你这是公然挑衅整个朝堂!朝中势力纠结,相互制约,若你造出一支私兵,打破朝中的平衡,这些官员如何能饶过你?”
“我已经忍耐够久了。”容珂色冷静地可怕,语气亦出平稳,“朝中大事多是由宰相决定,各大世家的人也敢当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