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老夫人也被吸引过来:“竟然是从铎儿那个县里出来的?那铎儿是县令,岂不是要经手许多双面绣?”
“晋江县双面绣是官绣,所有绣品都从官府发出,民间是没有卖的。01bz.cc”涉及萧景铎公务,他忍不住解释了一两句。
老夫人捧住心肝,觉得自己这一天净受惊吓了:“竟然双面绣是经铎儿之手卖出来的……你这个孩子,怎么不早说,若是知道这是你的东西,我们哪用花钱到街上买!”
萧二夫人心思也活络起来:“你若是哪里的县令,岂不是说,你扣押下许多双面绣?”
不怪萧二夫人这样想,在她少数几次和官府的接触中,县衙、县太爷最是贪心不过,所有东西过了他们的手都要脱一层皮,更别说萧景铎手里掌握着这么大的生意,萧二夫人才不信萧景铎没有借机克扣。
萧二夫人看萧景铎的目光已经不同起来,这样看来,萧景铎的身家比她想象的还要丰厚啊,便宜给萧素的女儿实在可惜了。
老夫人和萧玉芒也是这样想的,老夫人蠢蠢欲动:“铎儿,你看你一个郎君,要这么多锦绣也没用,要不如拿出来,给你几个妹妹做嫁妆?不行,做嫁妆到最后还是别人家的,还是留给你弟弟做聘礼吧。”
萧景铎咣的一声把茶盏磕在案几上,把想得正美的女眷们吓了一跳。
“克扣财物往来是受贿,犯一百贯以上者,举主量削阶秩,一百贯以上者,削职流放。受财帛一尺杖一百,八匹徒一年,五十匹流两千里,而且,罪及同族。”萧景铎站起身,冷冷地看着屋内众人,“你们若还想安安稳稳地过太平日子,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俸禄充入公中是我应做之事,若还奢望其他,别怪我不讲情面。”
萧景铎放下这句话,扭头便出去了,只留下若干女眷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说话。
因为萧玉芒回门礼这一事,萧景铎又生了一肚子气。直到回到兵部供职,他才慢慢平复下来。
和萧家的女眷生气不值当,可是萧景铎对此却很头疼,父母在无私财,更别说独立门户。他现在没有办法搬离定勇侯府,时不时就被气上这么一回,可他偏偏不能说什么,只能忍着。
六部每日只办公半天,午后其他人便都散了,唯有值守之人在兵部当值,值下午和夜间,以免有急事上门。这个值守之人是轮替着来的,今日职方司便轮到萧景铎当值。
下午,闲人都走了,诺大的职方司只剩萧景铎一人。难得有这样清静的时候,萧景铎坐在窗前,安安静静地翻书。
没一会,天边有闷雷响起,随即雨至。漫天的雨丝敲在屋檐,打湿了深色瓦片,之后汇聚成一条银线,又滴滴答答地落在青石板上。
屋外雨声淅淅沥沥,伴着雨声读书,愈发心静。
宫城内,一阵湿润的凉风吹来,将许多雨丝吹入窗沿,穿着齐胸襦裙的宫女急急忙忙上前,用力推上高大的木窗。
“进了五月,天气越发无常,竟然说下雨就下起雨来。”
就这关窗的功夫,宫女身上已经被浇了个半湿,另一个宫女看到,连忙过来搭把手,帮忙放下窗栓。
“可不是么,殿下还在里面看奏折呢,赶紧把窗户都关起来,不要让雨水打湿了宰相们的折子。”
宫女们正在说话,突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们俩匆忙回身,扶着手行礼。“殿下。”
“起身吧。”容珂穿过这两个侍女,往殿门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