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他们的情况自然比村中的农民好一些,但是放在长安,也不过是能活得过去罢了。01bz.cc没有天灾**时,余家还算家有薄产,但是一旦染上疫病,而且是朝廷御医都束手无策的怪病,他们一家就是倾家荡产,也救不回亲人的命啊。
所以这位凭空出现、身份秘的萧姓郎君,便是余家人全部的指望。余家众人热切地盯着萧景铎,等他们看到萧景铎站起身,并且露出为难的色后,他们一下子就明白了,一颗心止不住往下坠。
一个人壮着胆子问萧景铎:“郎君,阿翁他还有救吗?”
萧景铎心中也挣扎不已,作为一个医者,他实在不能用自己都没把握的药来耽误病患,可是除此之外,他也毫无办法。萧景铎只能实话实说:“不瞒各位,我昨日翻到先人传下来的一个偏方,我做了些改动,或许可以克制这次的瘟疫。但是我对这个方子毫无把握,本不该给阿翁用,可是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办法。不知你们,可同意?”
余家的人相互看了看,一个家长模样的人咬了咬牙,说道:“萧郎君尽管开药吧,人命本是天注定,你为我父亲做了这么多,我们已经感,萧景铎这几日的功夫终究没有白费,余翁度过最凶险的发病期后,病情逐步好转,到最后,已经能由余娘搀扶着走几步路。萧景铎诊脉后,终于露出笑意:“阿翁基本已经大好,接下来注意休息,不要劳累,十日后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多谢萧郎君!”余娘脸上浮出笑意,脆生生应好。
余翁的病已经大好,萧景铎没有理由停留下去,于是起身告辞。看到萧景铎站起身,余家夫人连忙跑过来说道:“萧郎君这就要走了?不妨留下来吃饭吧,奴已经做好了。”
“夫人不必张罗了,我另有要事,就此告辞。”
“哎,郎君……”余娘连唤了好几声都无果,她怏怏地低下头,低不可闻地喃喃,“我还没问郎君家住哪里,如何拜访,这么就这样走了呢……”
余夫人看出了女儿的心思,叹了口气,走过来说道:“儿啊,这位萧郎君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你别看他穿得素淡,但他的衣料都是绸缎,远不是平民家能供得起的。我们家承他此等大恩,已经无以为报,其余的,就不要妄想了……”
“我知道。”余娘闷闷地说。
萧景铎从余家出来,身形轻快,很快就走远了。他终于解决了这种棘手的瘟疫,虽然还是对鬼手印毫无头绪,但是能解决一桩是一桩。
萧景铎渐渐停下脚步,回首朝城南看去。想要搞清楚鬼手印的原委,恐怕还得去朝廷禁地走一趟。
看守殡坊实在不是一个好差事,尤其里面还停着许多因鬼怪而死的人,守卫晦气地啐了一口,再一次埋怨自己时运不济。
他正低声抱怨上官,突然从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把看守吓了一大跳。
“这位官差,可否托你办一件事情?”
看守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素白衣服少年站在前方,正微微朝他笑。